第619章 他就是该死

  那个电话的内容是什么,夏清欢当时并不知道,她只是记得,湛璟塬接听那个电话的时候,面色沉凝,放下电话很长时间之后,他都保持着沉默。
  她坐在沙发上朝湛璟塬望过去,刚才情绪还算高涨的人,此时已经沉落下去。
  “湛少。”
  阿城进屋,他也接到了消息。
  夏清欢冲阿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靠近湛璟塬。
  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下来,这一天立马就要结束了。
  可是,肖炜却在这一天,也结束了自己。
  湛璟塬该松一口气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听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更加的沉重了。
  那个人,他还是采用了逃避的方式面对自己的错误。他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竟然用逃避的方式来面对法律给他的惩罚。
  这是肖炜才会干出的事儿。
  他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感受,他只会考虑到自己的处境,然后做出有利于自己的事情来。
  湛璟塬的眉头,一直紧蹙着。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儿来,见夏清欢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缓缓地张开了口,“肖炜死了。”
  夏清欢的心,也猛地一收缩。
  肖炜的死,与她应该来说没有关系。
  她的手指就如同她的心一般,在这一刻收缩成了一团。
  “湛少,我们得去警察局一趟。”
  阿城说道。
  湛璟塬没有动身,他不想去,这是最真实的想法。
  肖炜做了那么多的恶事,他是湛家的罪人,哪怕现在死了,他也应该与湛家无关。
  可……
  夏清欢起身,朝湛璟塬走过去,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不能再让别人来看湛家的笑话了。”
  是的,他不是湛家的骨肉,这件事还没有人知道,当然,也无需让更多的人知道。
  湛璟塬长舒了一口气,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那么任性的肖炜,就如同他的个性一样,桀骜不驯,哪怕是用极端的逃避的方式,他也要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此刻,他该在某个地方笑吧。
  他肯定会说,怎么着?你们不是想要囚禁我吗?我才不让你们如愿呢,我啊,我的命运就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去警察局的路上,一车的人心情都特别的凝重,不是难过,只是说不上来的沉重。
  车子刚在警察局门口停靠下来,就见周玉婷痛哭着从里面扑了出来。
  “我儿子没有死,他绝对不会自杀的,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她哭得声泪俱下,她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更不愿意相信这个真相。
  有人过来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但是她整个人都歪在了地上,“不会的,我儿子不会死,他是绝对不会死的。”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继而,她的目光瞟到了湛璟塬,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冲了过来,她伸手拽住湛璟塬的衣襟。
  阿城立刻上前阻拦,“麻烦你冷静一些。”
  阿城喝道。
  但是周玉婷没法冷静,她的儿子刚刚死了,她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她怎么可能冷静。
  “是你杀死了我的儿子对不对?湛璟塬,你是杀人犯,你逼死我的儿子。”
  周玉婷哭喊着,伸手戳着湛璟塬的胸口。
  阿城想要将她拉开,但是湛璟塬喝道,“让她发泄。”
  他给她最后一次发泄的机会,这算是彻底的做个了结了。
  周玉婷捶打着,放肆的哭闹着,“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我都说了,什么都不要了,不跟你争,我们收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她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到了湛璟塬的身上,她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她那可亲可爱的儿子,此时死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她不服气,她要折腾,她要找一个人来承接这份罪责。
  湛璟塬伸手钳制住了周玉婷的胳膊,他的目光里没有同情,只有满满的冷冽,“是我不放过他吗?还是你没有放过他?周玉婷,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将他拖入这趟浑水,你自己已经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可你还要让他也变成你一样的人——”
  湛璟塬的话还没有说完,周玉婷疯了一般的否认。
  她不肯承认,她什么都不肯承认,这怎么可能是她做的呢?
  “不——我没有。我是爱他的,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他了,他是我亲生的,我什么都是为了他好,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她不肯承认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
  她伸手指着湛璟塬吼道,“是你,是你一直希望他死,只有他死了,你才不会有竞争对手,对不对?”
  她血红着一双眼睛,疯了一般的表情。
  一直沉默的夏清欢,此时站了出来,她冷冷的说道,“周玉婷,你就不要演戏了。你这一生贪慕荣华富贵,拿无辜的人的性命为儿戏,你知道肖炜不是湛家的孩子,又何必要利用他呢?”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这是我跟湛家的事儿,你算什么东西,你跟你那个死去的妈一样,都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周玉婷指着夏清欢的鼻子骂道。
  那些痛苦虽然已经变成了历史,但是痛苦还是痛苦,并未减少半分。夏清欢倒吸了一口凉气。
  湛璟塬立刻将周玉婷从夏清欢的身边推开,他将夏清欢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那一幕,周玉婷见了,泪水瞬间就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当年,湛世源也是这样搂着你妈,我才是他的太太啊,他竟然会护着一个佣人。你妈她算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个下贱的佣人。”
  “住嘴。”
  湛璟塬喝道。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夏清欢的母亲之间有什么,但他相信自己的父亲绝对是一个正直的人,他做不出那种下三滥的勾当。
  “我住嘴?我为什么要住嘴?你们湛家的人,一个个虚伪至极。你那个死鬼老爹,也是活该,他不肯将家业继承权给肖炜,所以他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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