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节

  “没有。”锦衣人可恶地答,“自己手量。”
  “我错了。”景横波痛心疾首地道,“我不该骂你生儿子没菊花。”
  锦衣人斜睨着她——啧啧又要出幺蛾子了,和小蛋糕差不多德行。这群女人哪来的?没一个正常的!
  “……你生儿子一定长两个菊花!”她笑。
  锦衣人点点头,诚恳地道:“我会帮你把这句美好祝福,带给我娘子的。”
  景横波呵呵一声,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请。请。”锦衣人赶她进屋,看看那第六个黑衣蒙面人,忽然诡秘地笑了笑,“怎么样,很失望?”
  第六个人取下面具,露出穆先生的脸,神情依旧平静。
  “你需要好好被调教。”他说的亲切。
  “只要你能,欢迎之至。”他答得狂妄。
  ……
  隔壁又是一个黑屋子。
  锦衣人似乎很喜欢极端的东西,他自己屋子亮堂堂,其余屋子一点灯火都没。
  景横波走进屋子,就盯住了那被自己选中的人,有点紧张。
  万一不是穆先生,她就得打昏人家,自己动手量了。
  黑衣人取下面具,转身,黑暗里隐约能看见那张微带苍白,却依旧清逸秀美的脸。
  景横波松了一口气。
  “差点选错了。”她庆幸地道,“我还以为第六个是穆先生。”
  穆先生笑了笑,轻声道:“你知道自己的……尺寸吧?”
  景横波咳嗽,讪讪道:“其实是不大知道的……尤其是精确的那种,你……”她满怀希冀地问,“你看一看,应该就能知道吧?”
  她的内衣都是挺紧身的,如果穆先生看一眼就能确定的话,就当为人质稍稍牺牲下了,好在她内衣虽然紧身但是严实,不至于走光。
  穆先生不置可否,半晌道:“或者可以试试?”
  她也无奈,没有尺子,拿不出精确数据,就会影响人命。在人命面前,什么都可以让步,就当穿个比基尼走沙滩好了。
  “你背过身去。”她又咳嗽,喉咙里痒痒的,感觉怪怪的。
  他很听话的背身,这让她稍稍心定了些。
  屋子里很黑,她在背后悉悉索索脱外衣,他在看墙。
  墙上有微光,是外间折射来的光线,打在墙上淡淡濛濛,不够看清人的身影,却能看见大致动作,比如那女子抬起的双臂修长,比如那女子舒展的身线优美,比如那侧身的曲线是一道起伏精致的弧,她的一切都是世间最美的剪影,映在墙上、他的心版上。
  他微微阖着眼睛,想着她此刻动作,正在解开腰带,修长手指盘弄着腰带,用力地扯……扯……她脑子很灵活,手工却不大灵巧,然而这样的笨拙在他眼里,那叫可爱。
  忽然就想起宫变前一霎,她将他拖倒在榻上,轻轻软软问那一声“你要不要我……”
  那一声于他,期盼又不期盼,难以言说的滋味,只记得那一刻她眼眸如酒红唇如花,看一眼便让人醉到心里去,又想扑进花心里。
  那一霎他的手指已经触及了她的腰带,他相信只要一勾一挑,他就可以解决和她之间的任何阻隔,可是有时候,命运的阻碍,才是天之涯海之角的距离……
  忽然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听起来有点淡淡尴尬,“好了。”
  他回身,她叉着腰站在他面前,一身的紧身黑色衣裤,叉腰的姿势显得腰细得惊人,而裤子是七分的,更显得露出的一截小腿肚雪白。
  她是那种穿着衣服已经风情万种,稍微暴露更显本钱的类型,男人不管喜欢不喜欢,最起码在那样的体型面前,就很少有把持得住的。
  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心中却在庆幸,幸亏自己不放心,还没走远,否则现在看着她的,就是哪只阿猫阿狗了……
  景横波看起来神态自若,昂着下巴,拗出一个t台上的经典模特造型,可滴溜溜乱滚的眼珠,暴露了她的心虚。
  她本是奔放外向的性子,没觉得展示身体之美有什么不对,刚穿越来那会,这种观念还很强烈,所以钢管舞跳得十分投入。但在异世越久,多少受古人影响,渐渐醒觉自己可以无所谓,但别人未必内心纯正,古人不比现代人接受度高,莫要给人意淫了去。由此渐渐收敛了些。
  然而此刻站在穆先生面前,那种感觉似乎又不一样,内心深处,几分不自在,几分小欢喜,几分小期待,还有几分羞……那种复杂的心情,让她诧异……是因为心里,他不一样么?
  这么想的时候她不禁一惊,顿忘了尴尬,忍不住催他:“怎么样,差不多有数吧?”
  “哦。”他似忽然醒觉,淡淡道,“可我还是觉得,仅凭看,难以报出准确数字。”
  景横波“呃”地一声,忍不住瞪他——既然看不出,为什么不早说!她不是白给他看了!
  “我来之前量过的,是92,64,93。”她悻悻地道,“不过现在有没有变化,我不知道。”
  “要么我再量一下?”他沉吟道。
  “流氓!”她恼羞成怒地骂。
  没有尺子,他自告奋勇要量,用什么量?手吗?
  他很无辜地看了看她,伸手从一边桌子上拿了一把软尺,道:“用尺子量,哪里不对?”
  景横波“呃”地又是一声,尼玛,有尺子为毛不说!
  有了软尺,问题又来了,自己是无法给自己量体的。
  她只好无可奈何地道:“你来。”又警告道:“别乱看。”
  他很听话模样,认真点头,拿了尺子走过来,景横波闭上眼睛等待,好半天没有动静,她睁眼,就看见他在默默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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