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男主的作精继妹 第67节

  看来,江恂是把她昨天说的话当耳旁风了,根本就没有去卫生所。
  江恂不上心,宋瓷没办法,只得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提一提这件事。
  江恂不知道宋瓷心里的想法,他进到江老太太的屋里,拿出几张大团结,“外婆,刚才我去黑市的时候遇到了吴安,吴安说厂里又送来了一批零件,明天我得去县城上班了,这是这段时间卖知了猴的钱,您拿着。”
  江老太太正在给江恂的工装缝扣子,她抬起头,“你卖知了猴的钱你拿着吧,我一个老婆子,在家里也不花什么钱。”
  “外婆,还是您收着吧,小瓷现在也在咱们家住,万一有用钱的地方,您手里有钱,也方便点。”江恂道。
  江老太太利落地缝着扣子,“那你还是给小瓷,我整天也不出去,就是买什么东西,也是得让小瓷出去买。”
  即便江老太太不提,江恂也会给宋瓷一些家用的钱的,依照他原本的打算,给江老太太一半,再给宋瓷一半。
  江恂道:“您这样说了,那我就把这些钱都给她了!”
  江老太太“嗯”了一声,“小瓷不是外人,给她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江老太太身体不好,她经常头疼,江恂这几个月来手里攒了点钱,他道:“本来想着这段时间忙完了,带您去市里检查身体的,结果,又得去上班了,外婆,您再等一段时间,我下个月闲下来了,我们再去市里。”
  “不着急。”外孙孝顺,江老太太眉间的皱纹舒展开,“再过几天又是秋收的时候,去市里一来一回,也耽误时间,等秋收过了咱们再去。”
  确实快秋收了,江恂点点头,“外婆,那我出去了,你忙吧。”
  宋瓷闲着没事干,靠在院子里树下的躺椅上,捧了本书在看。
  她旁边还摆着一壶凉茶和几碟子的点心和,对了,还有一碟切成片的桃子。
  江恂唇角勾了勾,他是地主婆的外孙,结果,宋瓷比他还会享受。
  江恂走过去,戏谑地道:“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可就要把你打成资产阶级的大小姐了。”
  宋瓷嘿嘿笑了一下,“这才舒服嘛!”
  她开玩笑道:“你啊,就是太不会享受了!不过呢,我还缺一个替我跑腿给我拿东西伺候我的长工,我觉得你挺合适的。”
  “想让我当长工?”江恂眉峰微扬,在宋瓷身边坐下,“行,我这就来伺候宋大小姐。”
  宋瓷看他一眼,懒洋洋地道:“你要怎么伺候我?给我按腿还是按脑袋?”
  少女靠在躺椅上,绿色长裙下,少女的双腿修长白皙。
  江恂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他看了一眼,不着痕迹收回视线,给宋瓷按腿的话,他怕是又要做春梦了。
  江恂面色如常,“我呢,太笨了,不会伺候人,大小姐还是找其他长工吧!”
  宋瓷开玩笑道:“不会伺候人啊,那本小姐要把你赶出江家,江长工,你今天晚上睡大门口吧!”
  江恂勾了勾唇,“今天晚上不行,明天晚上我再睡大门口,行不行?”
  宋瓷愣了下,“为什么是明天晚上?”
  江恂逗着她,“因为我明天要去军工厂上班。”
  “你要上班去了?”宋瓷神色正经了几分,不再开玩笑了,“好吧,你放心去上班吧,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照顾外婆的。”
  有宋瓷在,江恂当然不会担心。
  他“嗯”了声,把手里的钱递给宋瓷,“这些钱你拿着,家里缺东西了,你就用这些钱买。”
  这是家用的钱,宋瓷道:“你应该给外婆啊。”
  “你在江家住,我们吃住都在一起,何必分这么清?”江恂温声道:“况且,钱给你更方便些,外婆也是这个意思。”
  宋瓷明白江恂的意思,她眸子弯了弯,“你不怕我偷偷昧下这些钱吗?”
  江恂戏谑地道:“你不是有事最喜欢找公安同志了吗?你把钱昧下的话,那我也要找公安同志了。”
  宋瓷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哼了一声,“你就挤兑我吧!”
  说笑过后,江恂说起正事,“平常要吃的菜,地里都有,我刚才又买了几斤肉回来,应该不缺什么东西了。”
  宋瓷点点头,“我看你买了不少东西呢,够吃好几天了。”
  知道宋瓷爱吃水果,江恂道:“你要是还想吃西瓜,我再去临村帮你买几个?”
  这么热的天,宋瓷不想让江恂多跑一趟,“不用了,我还有桃子可以吃呢!你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想吃什么东西,我自己也会去买的,你安心上班去吧。”
  往常江恂去了县里,只有江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里,现在有宋瓷在,他确实可以安心离开。
  把该交代的交代了,江恂站起来,“我再去劈点柴。”
  其实柴火是够用的,江恂这段时间劈的柴,用上一个月也没问题,但宋瓷明白,江恂是放心不下她和江老太太。
  因此,她也没阻拦,应了声好。
  劈过柴,吃了午饭,江恂歇了一觉,傍晚用过晚饭后,他拿出一个网兜,对着宋瓷道:“去大队长家一趟吧?”
  宋瓷道:“去他们家干什么?”
  “前段时间赵老六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大队长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总该要感谢他。”江恂解释道:“我买了东西,咱们去陆家做做客,说会儿闲话就回来了。”
  江恂虽然是男生,但想的还是挺周到的。
  大队长虽然不是多么有威望的官职,但在村里和大队长打好关系,对他们是有好处的,宋瓷之前也给陆家人送过礼。
  傍晚,江恂和宋瓷去了陆家。
  陆家人见到他们,热情地招待他们俩进屋。
  江恂买了一斤红糖和一个水果罐头,陆家人见了,自然高兴得很。
  陆远山坐在门口抽着旱烟,“江恂,赵老六做的那些事,也是我这个大队长的失责,你还拎着东西过来,说实在的,我不该收下。”
  江恂接过话,“赵老六做了丑事,那是他自己的问题,和陆叔您无关。有陆叔您在,沈然也不敢再胡乱闹腾了,村里最近平静了不少。”
  没人不喜欢被拍马屁,陆远山心里自然很是舒服,“你放心,沈然只要在村里一天,我都会盯着她的,总不能让她把咱们村搞得乌烟瘴气。还有,赵老六过几个月放出来了,我也会多注意的。”
  江恂又道:“陆叔,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您,我妈妈和宋瓷的父亲在一起生活过几年,宋瓷算是我的继妹,不过,我们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陆叔,宋瓷和我的关系,还希望您不要说出去。”
  宋瓷正在和张慧兰说闲话,听到这话,她愣了下。
  原来江恂给陆远山送礼,还是有她的原因在。
  江恂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这样,她也不会因为江家的成分受到牵连。
  陆远山点点头,“你这样想是对的,你和宋瓷的关系,确实也不该说出去,万一有些人拿这一点做文章可就不好了。”
  寒暄了几句后,最后临走的时候,江恂又道:“陆叔,您也知道,小瓷干农活不太行,马上就是秋收了,她到时候要是让您不满意了,或者是偷懒了,您可得多担待点,小姑娘脸皮薄,要是被您骂了一通,她就该哭了。”
  一旁的宋瓷眨眨眼睛,心想,她才不会哭呢!
  “我是那种人吗?”收了江恂送来的东西,陆远山很好说话,“秋收确实辛苦,偶尔偷个懒,也是没问题,只要不太过分就好。”
  江恂温声道:“陆叔,那就麻烦您了。”
  这时,宋瓷跟着道:“多谢大队长!”
  “你们俩啊,客气了。”把江恂和宋瓷送到门口,陆远山道:“时候不早了,那也不留你们了,能看不能看见路,要不拿个手电筒回去?”
  宋瓷道:“大队长,能看见的。”
  今晚的月色还不错,银辉似水般倾泻而下,照亮脚下的路。
  走在回去的路上,宋瓷道:“说起来,你来大队长家里还是为了我,送的那些罐头和红糖,应该让我买才对。”
  江恂不在意地道:“谁买都一样。”
  宋瓷扭头看向他,“才不是呢,又让你破费了!”
  江恂温声道:“你每次去供销社买点心,也总是会给外婆买一些回来,我和外婆,也占了你不少便宜。”
  宋瓷柔声道:“这怎么叫占便宜,我给外婆买点心不是应该的吗?”
  江恂唇角噙笑,反问道:“那我买那些东西,不也是应该的吗?”
  江恂这话说的太理所当然,可江恂也不是她的亲哥哥,宋瓷心想,不知情的,还以为江恂是她对象呢!
  宋瓷轻轻摇了下头,那这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行叭,咱们俩谁也别争了,不过,你要是下次再给大队长家送东西,一定得让我掏钱。”
  江恂道:“好。”
  第二天一大早,江恂就起来了,他先是去了地里一趟,摘了一篮子的蔬菜,又把缸里和桶里都打满了水。
  江恂叮嘱道:“我不在家,你打水的时候,注意点,打不动的话,每次打个半桶就行。”
  宋瓷嗔他一眼,她总感觉,在江恂的心里,她是一个事事需要被提醒的小孩子,“我又不是小孩子,打桶水的力气还是有的!”
  江恂点了点头,指了指院门,“我又加了道门栓,这样,就是再有赵老六那样的人来拍门,你和外婆也不用害怕。”
  江恂才十七岁,少年的肩膀还很单薄,可宋瓷觉得,江恂已经担起了江家的责任,方方面面,他都在为她们着想。
  她盈盈一笑,“你前几天还好意思说让我不要操太多心,你看看,你这才是操心太多,你就放宽心上班去吧,不要担心我和外婆。”
  说着话,江家太太端着饭出来,“洗洗手,来吃饭了。”
  江家的早饭比较简单,每人一碗玉米糊糊,桌子上摆着一碟拍黄瓜和一碟腌的咸菜,不过,江恂待会儿要去县里,江老太太多往他碗里放了个窝窝头。
  江恂把窝窝头递给江老太太,“外婆,我吃不了这么多。”
  江老太太没接过,“你吃吧,吃饱了,坐车上的时候也不会饿着肚子。”
  晌午的时候才到县里,江恂就是肚子饿了,也不会花钱去国营饭店吃饭的,宋瓷劝道:“是啊,你多吃点。”
  吃过早饭,江老太太又给江恂准备了些干粮,让他带到县里去。
  坐上去县城的客车,江恂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虽然闭上了眼睛,可他没有丝毫睡意。
  自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他一直盼着赶快来军工厂上班,这样,离宋瓷远一点,他也不会总生出些不可告人的念头。
  可是,真的离开了江家,他却又有些不习惯。
  这段时间,他和宋瓷朝夕相处,猛然间他一个人去了县城上班,江恂是有些不适应的。
  上了一天班,晚上江恂和军工厂的几位同事回到宿舍。
  有几位军工厂的同事处对象了,宿舍里其他人在打听他们对象的情况。
  听着这些话,江恂躺在床上,胳膊搭在额头上,却是不由自主又想到了宋瓷。
  他做了有关宋瓷的春梦,对他而言,宋瓷对他有着很强大的吸引力。
  那么,他究竟是喜欢宋瓷,还是只对宋瓷有几分欲望呢?
  江恂想不通,坐起身,“吴安,你…做过春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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