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意外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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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菲先生,杨总,这位是akm的叶首席。”天誉公司的负责人为他们介绍。
  叶朝繁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同时心里补充:首席助理。
  墨菲看到她意外的讲:“这么年轻?刚毕业吧?”
  连wf的杨智超讲:“墨菲先生,现在的孩子,越来越年少有为啦。”
  “也是,不像我们以前,要学个什么东西都很困难。”墨菲坐下来,亲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朝繁恭敬的讲:“墨菲先生,我叫叶朝繁,朝见枝头繁的朝繁。”
  “朝繁……名字挺好的。”墨菲说着看屏幕。“怎么还黑屏呢?快给这姑娘把问题解决了。真的是,你们也欺负她小是吧。”
  叶朝繁擦汗,连忙讲:“刚才是连上了,可能是我不小心碰了哪里。”“墨菲先生你等等,我看看是什么原因。”
  瞅着下载到百分之九十八的进度条,叶朝繁心里急得要死,不断的喊着快点快点,根本没心思听墨菲老爷子的夸奖。
  墨菲和中国大部的老人一样,慈祥随和,尤其是看到这些优秀的后辈,会倍感欣慰。
  但这是生活中的。通常这种年纪的老艺术家,对造艺上的追求极高,叶朝繁并没有因为他几句赞美的话而松懈。
  她一等下载完成,就把连接电脑的线给插上,同时打开了ppt。
  叶朝繁站起来,再次向他们几位问好,准备开始她的演讲。
  要讲的内容叶朝繁早就滚瓜烂熟,她没有怎么看ppt,在自信激情的讲着自己提案时,小心留意了一下墨菲和杨智超以及负责人李守明的表情。
  他们反应都很平淡,没有预想的效果,但也没打断,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朝繁心里有些慌,怕他们不满意,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
  不管他们喜不喜欢,这提案她是认真用心做了。既然他们没有打断,既然他们愿意花费时间坐在这里听她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年青说,那就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说完,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
  叶朝繁转身看屏幕的时候悄悄深吸了口气,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这时出去许久的叶欣芸弯着腰开门进来,看到屏幕的ppt稍愣了下。
  叶朝繁看到她的微妙反应,心里一下明白了,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挥手让她快点坐下来,不要影响别人。
  叶欣芸向大家表示歉意的坐下来,看着她电脑上的ppt,心绪难平的咬着唇。
  叶朝繁没管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像掌控全场的王者。
  现在是她表演的时候,其它事不重要,都滚一边去。
  实际她是太紧张,根本没心情去管其它的事。
  叶朝繁手心出了层汗,心里也愈加的忐忑不安,想如果陈简之在这里,她可能不会这么紧张。
  但他不在这里,一切都得靠自己。
  叶朝繁看面无表情的墨菲和天誉公司的人,手在身后攥紧了拳,指甲抠进手心里,轻微的刺痛让她硬挺着。
  不管好与坏,她都必须全须全尾的讲完。是因为自己是akm的设计师,是因为自己是陈简之的徒弟,更是因为这是自己用心准备的东西。
  叶朝繁往下翻了页,看到自己画的搭建时稍微好了些。
  不管好与坏,自己在这个项目上还是有收获的。
  而当她讲到这块时,一直没给反应的听讲团,终于有点反应了。
  叶朝繁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和偶尔低头的讨论,总算得到一点点反馈的她,心没那么崩着了。
  反应最明显的还是甲方爷爷。
  本来墨菲老爷子似乎都快听睡着了,现在他喝了口茶坐起来,双手匍匐桌上,像认真听课的学生。
  叶朝繁顿时感觉自己又像被打了鸡血,洋洋洒洒从容自信的把整个提案说完,便又说了番自己整体的一个思构与创意。
  听完后,杨智超让大家都表意见。
  李守明他们都说没意见。
  他们都觉得不错,但现在甲方爷爷没表示,他们不好多说话。
  杨智超见他们都没什么说的,就让叶朝繁回到搭建那块,指着其中一页问:“这块可以落地吗?”
  叶朝繁自信讲:“杨总放心,我这些设计都是可以落地实行的,就是费用上面会稍微比较贵一些。”她看他们反应讲:“当然这只是第一次的设计稿,我们可以再做调整。”
  意思就是你们公司要不想太贵,我还可以改方案,然后她这话又说得有些技巧,不会让旁边的甲方爷爷觉得钱不到位而降低品质。
  杨智超点头,转头寻问墨老先生的意见。
  墨菲一直望着她的图,示意的问:“那图是谁画的?”
  叶朝繁微微低头。“墨菲先生,是我。”
  “你还懂建筑搭建这块?”
  “我们有懂这块的同事。”
  墨菲抱着手臂,像是小孩般。“我不信,不可能,你可别诓我这个老头。”
  叶朝繁想,要怎么说他才会信。
  墨菲接着讲:“你要能证明这些是你画的,第三家我就不看了。”
  叶朝繁眼睛一亮。
  证明,必须证明!
  但手稿她没带,现场给他们画又不太有说服力。
  创作和照着画,完全不是一回事。
  叶朝繁望着墨菲老先生,在想要不要让同事打个飞机把手稿送来。
  太远了,上海到广州,就算这个时候还有班机,飞过来也要晚上。
  思索办法的叶朝繁,瞟了眼投影屏上的搭建图,灵光一闪!
  感谢邓经理,感谢她的从中阻扰,感谢她让自己和张鲸当了回特务。
  叶朝繁镇定的反问:“墨菲先生,是不是只要我能拿出证据,你们就选择akm?”
  杨智超讲:“叶首席,只要你能拿出来,合作不是问题。”
  墨菲没说话,算是默首了。
  叶朝繁忍着激动和兴奋,拿着手机过去,把自己给张鲸的草稿给他们看。
  她这是没有上色的2b铅笔稿,纯的不能再纯,跟tuoguāng一样货真价实,绝不可能有半点造假的嫌疑。
  李守明凑在两位老板后面,看了后讲:“你这稿子和现在的不太一样。”
  叶朝繁讲:“这是第一版原稿,由于我不懂搭建这块的专业问题,我让懂这个的同事帮我看了看,原则性错误的地方我都做了修改,确实和现在的有比较大的差入。”
  她说完看墨菲的反应,斟酌的讲:“墨菲先生,您若还有存疑,我回去后可以将最后完整的稿件寄给您。”
  墨菲眯着眼睛看了草稿许久,摇了摇头。“不用寄。”
  见他反应,现场的人都屏住了气。
  叶朝繁也一样,怕他不信,或是怕他不够满意。
  墨菲想了下,又望着叶朝繁看了许久。“我相信你的话。”
  叶朝繁暗松口气。
  墨菲转头对杨智超讲:“我没什么问题了,杨总你呢?”
  杨智超讲:“叶首席的提案讲的非常全面,就是特别展示那块,能不能再稍微调整一下?”
  “杨总想怎么调整?”
  “我原先是想把主推画做满墙,让人一进入这块地方会有置身画中的效果。”
  “可以,这与我一开始的想法基本一致。”
  杨智超便问墨菲这样改行不行。
  墨菲摆手讲:“这些东西你们决定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杨智超和叶朝繁要起身送他。
  墨菲再次摆手,让他们继续。
  杨智超就让李守明去送一下,自己接着和叶朝繁说细节。
  这是第一次合作,叶朝繁之前又没有做过这个领域,所以不管叶朝繁做再多的准备,都不可能一步到位,还是存在许多小问题的。只不过这些问题都可以调整,只要大的方向上面墨老爷子没问题,就没必要当着他的面说太多。
  天誉文化公司是专门做文化这块的,杨智超给出的都是专业性的建议,叶朝繁一一记下的同时还会问许多事情,把它弄明白了才放手。
  李守明送走墨菲,回来就讲:“叶首席,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叶朝繁客气的笑。“都李总和杨总你们看得起。”
  “唉,话不能这么说。”李守明讲:“墨菲先生在我们这里是非常有声望的艺术家,他一身就想办这么次展,我跟杨总是想怎么也要把它做好,就厚着脸皮找了akm,本想着你们肯定不会接,没想到一出手就是首席啊。”
  叶朝繁尴尬的笑。“李总你们误会了,我是助理,首席助理。”
  李守明也是会说话的人。“你在akm是助理,在我们这里就是首席。”
  “谢李总这么肯定,我会继续努力的。”
  杨智超讲:“叶首席,刚才我们说的这些地方,你回去再改改。”
  “好的杨总。”叶朝繁踌躇着,看杨智超和李守明。“杨总、李总,我只是个设计师,竞标这块的流程不太懂,就想和你们说一下。如果你们确定选择akm,希望签约的事情稍微往前提一提。你们也知道akm不接标书,我老板就给了我一个人。”叶朝繁看了下叶欣芸,一脸你们都懂的表情。
  李守明笑着讲:“这个不是问题,我们最迟后天给你答复。”
  “好的,那就谢谢你们了。”
  杨智超问她们:“你们今晚还在这里吗?要方便的话一起个饭。”
  叶朝繁连忙讲:“不用这么客气杨总,我们今晚还要赶飞机回去,明天公司有些事。”
  “好吧,既然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
  “好的,您请留步。”
  叶朝繁被他们热情的送进电梯,等关上电梯门才重松口气。
  她按了一楼,对叶欣芸讲:“我们应该是稳了。”
  叶欣芸笑得有点僵硬。“甲方的甲方都同意了,这事跑不了。”
  叶朝繁看她反应,就问她。“欣芸,我电脑里的提案ppt不见了,你知道这事吗?”
  叶欣芸突然脸色大变,震惊的问:“不见了?怎么会?你刚才不是在用吗?”
  看她无辜的反应,倒是自己冤枉她了?
  叶朝繁不确定真是她搞的鬼,没多说。
  叶欣芸见她不再问,暗想她要坚持是自己删的,就反咬她一口。
  打车回去的路上,叶朝繁信息问郑婉婷,周六用自己电脑时有没有动她东西。
  郑婉婷直到她快要登机时才回信息,说后面网管回来了,电脑没用上。
  叶朝繁收起手机,看坐在旁边的叶欣芸。
  叶欣芸疑惑。“叶助,你看什么?”
  “我在想一些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既然无法理解就不要想了,就像考试中不是全部的题所有人都会做,强行写的答案也会是错的。”
  叶欣芸这是要告诉叶朝繁,她是那个会做所有题的高知份子,而她不是。
  叶朝繁笑了下。“可能吧。”
  回到上海的时候,开机的叶朝繁收到两条信息。
  一条是陈简之的,问她顺利吗。
  一条是银行的信息。
  李淑女把医院她付的钱直接转帐给她了。
  叶朝繁和叶欣芸不同方向,她见时间还早,坐的地铁。
  在地铁上,她回复陈简之,说一切顺利。
  合约还没签,就存在一定变数,叶朝繁没说太多。
  她回完信息,握着手机,看站台名。
  还有几个站就到公司附近的地铁站。
  想了想的叶朝繁,问陈简之吃饭没有。
  陈简之没回,应该是在忙吧。
  叶朝繁放弃跟他一起吃饭的念头,有些失落。
  虽然还没有签合同,但她其实还蛮想跟他说说的。
  以前她没想过自己能一个人担这么大的项目,也从没想过可以去到其它城市跟甲方谈合作。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初体验,真的很想找个人跟她一起分享。
  叶朝繁想了想,鼓起勇气给陈简之打电话。
  他以前说过,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她的事最重要。
  电话一声声响,没有人接,也没掐断。
  叶朝繁秀气的眉头渐渐皱起,忐忑的等待着。
  最终在叶朝繁准备放弃时,电话通了。
  叶朝繁惊喜的讲:“师傅,你终于接电话了啊,是在开会吗?”
  “不是。”陈简之从落地窗站起,收拾地上的画笔和颜料。“提案怎么样?”
  “虽然生了一点小插曲,但还算顺利。师傅,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你。”说完的叶朝繁屏住呼吸,在没得到回应后立即加上:“想跟你说说今天的事。”
  “你也跑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去公司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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