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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费力的缩起身子,想要把自己团成在母亲肚里的模样。身上又痛又冷,到后来又一阵阵发热,手指是麻的,心是早已麻木了的,如今连脑子也要渐渐麻痹了。
她眸光痴痴,望着迷濛的夜色,喃喃唤了一句:“娘亲。”
她坚持不住了,苟且活着已是艰难,报仇便更加难了。
意识越来越飘忽,夜风淅淅,远巷一两声悠扬的狗啸。在这宁静中,鱼儿想就这般睡去也是好的。
一声异样的响动声打碎了这一切,惊了鱼儿的幻梦。鱼儿睁开眼,见马厩前落下一道黑影,一声清越的声音略带疑惑:“怎么这马厩里还拴着个小丫头?”
这话语出自那黑影之口,似是自言自语。
鱼儿勉力睁了睁眼,看清来人模样。一身黑色劲装,身姿婀娜,是个女子,头上带着狐狸面具,面具的狐狸眼儿弯弯,鼻子部分向外凸起,嘴角上翘,微笑的模样。
月色清亮起来,来人银霜披身,薄雾相衬,她修长的手指扣在面具边缘,摘下面具,露出了真容,面容如那狐狸一般浅笑着。
鱼儿心头猛然跳了几下,要跃出胸来。
这人长眉清俊,一双眼眸似乎由人间烟雨铺就,乌发摇曳,月下的她谪仙一般。
鱼儿从未见过这般的人,虽然自己一生所见的人不多,可眼前这人想必是世间少有。她如月宫下凡的仙子,她就是青空皎洁的婵娟。一瞬间,鱼儿真的以为是自己遇着了仙人了……
“清酒,这俩龟儿子脑壳硬的很,啥子都不说。”
又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从堂屋传来。鱼儿面朝着那方,很容易就看见一黑衣着身的人走过来。
这黑衣人围着围巾,长长的拖曳在身后,状似披风。这围巾将她下颏遮住了,脸上又带着一张鬼面具,两只银角在月色下寒光熠熠。她一手拖着两人,正是在屋内喝酒谈天的山贼。
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她一手就轻易的给拖了出来,摔在地上,一脚踏上大汉的胸膛。
清酒瞥了一眼,淡淡道:“带回去慢慢审。”
黑衣女人发现了鱼儿,疑惑道:“这妹娃咋回事?”
“翻云覆雨十三寨常干的营生,大抵是被掳掠来的罢。”
黑衣女人深以为然,解开了大汉的哑穴,正问他道:“说话,这妹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