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还是朱骜感觉到了目光,抬头叫了一声,贺阳才发现的。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惊喜来形容,声音都带着兴奋,“爸,你来了。”贺大海就点点头,又去问朱骜他们看得什么。朱骜就解释了解释,说是一本小说,双语的,有助于学习,贺大海还挺像样的鼓励他们好好看。
  只有注意了一会儿的赵丽珍微微皱了眉,她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贺大海那多少年没有的柔和的目光,完全都是放在朱骜身上的。她看了看没发现的贺阳,只能叹声作孽。
  当然,有着门口保镖的报信,贺大海到了并跟朱骜相谈甚欢的消息,几乎瞬间传到了韩金茹的耳朵里,她吓得连头发都顾不得扎就开车跑了出来,半路上惊慌失措地跟朱成功通电话,朱成功却告诉她,不用着急,只要听就好。
  韩金茹不信,等着匆匆忙出了电梯,就看到贺大海就坐在贺阳的病房门前,冲着她笑笑。
  “你……”上气不接下气的韩金茹只说出了这句话,就想进屋看看。
  贺大海却自己操控的轮椅迎着她走了过来,离得近了才说,“我什么也没说。”
  听到朱成功意料中的一句,韩金茹终于松了口气。她也明白过来,贺大海这次的确只是想给他们表个态度。她皱着眉头说,“贺大哥,有事你就谈,约了我们就行,你这是干什么?”
  “我做什么了?”贺大海反问。
  “你……”韩金茹算是遇到不讲理的鼻祖了,她大喘了口气,才把那种被噎的感觉消下去,拿食指指着贺大海说,“贺阳都住院多少天了,你一次也没来看过,怎么朱骜一来,就出现了。我警告你,别打告诉朱骜的心思,我们也是有底线的,你信不信,你惹毛了我们,直接把朱骜送出国,你以后连见也见不到。”
  贺大海一听就乐了,“送出国要有时间吧,我想说有的是办法。我得谢谢你们一点,养了十六年,还好没把我儿子带歪,如今天天来给贺阳补课替你赎罪呢。你说,我见他还不容易?”
  “再说,”说到这里,他就冷了脸发了狠,“你觉得南城第一富豪家里的*有没有人愿意听?我手里可有鉴定书,到时候直接找到电视台,愿意报道的人多了去了,你能一辈子捂着朱骜的耳朵!顺便,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你的面目,让他们看看,你是如何仗势欺人打砸我家的,是如何仗势欺人却差点杀了自己亲儿子的。”
  韩金茹怎么会想到,贺大海居然在这儿等着她,她都以为那事儿过去了呢,立刻骂了声,“无耻!”
  贺大海才不在意,“法子管用就行,你们这种人就得我这样的治!告诉你老公,我要儿子,他要是不给我儿子,我闹得他满城风雨,”他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轮椅,发出砰砰的声音,表情变得恶狠,瞧起来跟疯了一样,“把儿子给我,那是我贺家的种!”
  这声有些大,楼道里就听见赵丽珍几乎猛然抬高了声音说,“别出去别出去,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
  韩金茹害怕朱骜看到她了,连忙压低声音点头说,“我们考虑,晚上就给你答复,你别说,千万别说。”
  说着她就逃荒一般的跑了,因为太过着急,还差点趴在地上。贺大海哼笑了一声,目的达到,想着儿子很快回来,他老贺家也要扬眉吐气了,这才美滋滋的又回了病房,又去看儿子去了。
  ☆、第31章 差别
  韩金茹自然将这事儿转告了朱成功,这事儿双方的想法都已经明了,更何况,贺大海又是这么激进,像个疯子一样,万一他真的破罐子破摔,吃亏的可是孩子。
  再一次聚在一起,几个人就不似上次那么僵持,半下午唇枪舌剑,双方用上了所有的气力,最终各退一步——孩子是要换过来的,但由于贺阳对韩金茹有隔阂,需要给他们缓和时间,等着关系差不多了就说。
  这个时间又争论了半天,最终定在了三个月,当然,条件都是双方的,贺大海要求也要经常见朱骜,跟他刷好感,朱成功同意了。
  这事儿定了,也就到了贺阳出院的时候。他伤的不轻,但胃病这是个需要长年累月温养的毛病,在医院住着没有多大意义。再说,家里的房子已经被从新打扫过——因为贺大海不想沾光,就只是将打坏的门换了,买了新家具——贺阳出院就能回家。
  这么一来,他在住了四天后,就出了院。
  那天正好是个周末,吴文才来接的他。小孩瞧着忙忙碌碌给贺阳收拾东西的朱骜,眉头皱的比钳子还紧,贺阳有事都不瞒他,出事儿第二天他来探病就知道韩金茹干的事儿了,按着他的想法,虽然朱骜这人还不错,但有这个妈,也没什么好处的。
  最近,他只有每天放学能过来送趟作业,因为又陪床限制,又不能待几分钟,其实和朱骜一直是错过的。而如今,瞧见朱骜那副我很熟我很勤快我来帮忙的样子,恨不得把眼睛掉下来。扯着贺阳小声说,“他怎么在这儿?”
  贺阳挺不意外的说,“他怎么不能在这儿啊,我原先不也天天去他那儿补习吗?”
  “这不是一回事啊。”吴文才急了,瞧了一眼朱骜小声说,“他妈那样,韩丁诬陷你,就砸了房子,你跟他扯什么,万一他那天又说你一句,他妈急了,你哪受的住啊,他天生就有不讲理的基因。”
  吴文才在那儿哼哼的气愤,却发现贺阳突然推他,他多机灵了,立刻闭嘴回头,就发现朱骜就站在他身后。要是别人,八成觉得不好意思,可吴文才是谁,他哼了一声,直接给朱骜个后脑勺,给贺阳搬东西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贺阳和朱骜两个。贺阳有些歉意的说,“吴文才他就这样,没坏心。”
  朱骜特别不喜欢贺阳道歉,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揉揉他的脑袋,“他说的没错,不需要跟我道歉,我妈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我会护着你的,谁也不能欺负你。”
  这话说得充满了让人信任的安全感,贺阳不经意地看了朱骜一眼,却是没说点什么。朱骜倒是没感觉到,他只想着再也不让贺阳受委屈而已。
  搬回去后,贺阳又请了半个月假,在家里养伤。
  贺家被砸了个稀烂,小区里风言风语很多,虽然贺家人各个守口如瓶,但毕竟是多少年没发生的大事儿,总是有人好奇,甚至越传越离奇,还是朱骜有次来听见后,找了人处理,没多久,就被别的事盖住了风头。
  朱骜如今比吴文才来贺阳家还勤快。一个是他总是担心贺阳的身体,又害怕他再去饭店打工,恨不得日日夜夜看着他,另一个是他的父母,八成是因为打砸的事儿不好意思,总是让他给贺阳拿补品过来,他自然是照单全收,尽职尽责的全塞进贺阳的嘴巴里。
  投喂的多了,他对贺阳的称呼,从贺阳变成了阳阳,偶尔心里想起来的时候,还会忍不住的念叨成我家阳阳,显然是亲切了不少。
  当然,他愿意待在这儿的另一个原因是,贺家叔叔实在是太好相处了。贺阳身体弱,经常性的嗜睡,他在旁边带着没事,只能捧着小说看,守着贺阳。
  贺大海八成瞧见了,有一天就冲着他招招手,把他叫出去,魔法般的变出个棋盘,说是陪着他下象棋,打发时间。说真的,朱骜可没觉得贺大海的棋艺能有怎样,他只当是个消遣的玩意,结果没想到第一局下来,就输了个惨痛。
  贺大海于是得意洋洋的冲着他显摆,“你别以为我大老粗,没你有文化,棋就下得不行,你这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可不对。”
  朱骜毕竟还是个孩子,让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没,我没那么想,就是有点意外。”
  “意外就对喽!”贺大海的声音里都带着高兴,“我可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常年跑长途,一个车上就两个司机,换着开,休息的时候得娱乐啊,两个人连打牌都不行,我们就下棋。我可是跟着我爸学过的,开了那么多年车,我就没输过!”
  说起过去的事儿,贺大海眼睛里都闪光。朱骜原先只觉得贺大海不爱说话,哪里想到他是这样亲切?连忙又请教他,贺大海毫不保留,边跟他下边给他讲各种后路,一时间两个人倒是聊得高兴,甚至晚上吃饭都不肯放朱骜走,留了他吃饭不说,还一个劲儿的担心他吃不好,给他夹菜。
  而饭桌上另外两个人,则表情不一。
  赵丽珍偷偷瞥贺阳,害怕贺阳吃味。贺阳的确不太得劲,或者说的严重些,他挺吃醋的,他没想到一觉醒来,他爸就和朱骜亲的跟父子俩似得了,朱骜还拜师跟他爸学下棋,可当年贺大海出车祸,就是因为前一天下棋没睡觉,精神不济导致的。自那以后,贺大海就没摸过棋,他想学都不教他,怎么今天又愿意了。
  另一个是他爸的态度,他爸多少年了,说话没个高低起伏,就跟平铺直叙似得,大年夜里也不会多高兴一会儿,除了吃饭睡觉看电视,不会关心任何人。可今天,他爸居然声音里都带着笑,那爽朗的,恨不得将房顶震下来。
  他明明记得,上次朱骜来,他爸也不是这个样子啊。
  等着吃完饭,贺大海又拉着朱骜下了盘棋,结果十二月的天,就纷纷扬扬下起来南城的第一场雪。瞧着外面天不好,贺阳就叫着朱骜早点走,怕等会打不了车。结果贺大海一锤定音,“走什么走,在家里睡不就行啦。正下到兴头上呢。”
  说着,他也不问朱骜,就拿了电话过来,直接拨了出去,等着接通了,两个孩子才反应过来,贺大海居然是给朱成功去的电话。他爸怎么会有朱成功的电话,贺阳首先愣了愣,可后来一想,砸了家里这么大事儿,他爸有也不奇怪。
  就这一会儿,电话就打完了,朱成功似乎没有什么异议,很快就应了,只是让朱骜记得明早回家。贺大海就吆喝着赵丽珍去铺床。
  朱骜其实想陪着贺阳去的,可又被贺大海拉着,只能作罢,赵丽珍抱了床被子过来,看着一米三的小床,对着贺阳说,“你睡里面,你身子弱,让朱骜睡外面,别反了啊。”
  这一局就下到了将近十点,朱骜洗漱完进屋的时候,贺阳都靠在床上看了许久的书了。瞧着他进来了,就把书一放,说了句“睡觉”自己躺下了。朱骜有些意外的看着小脾气的贺阳,这家伙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鼓起小小的一坨,露出黑乎乎的头顶。
  他这可是第一次见贺阳这样呢,像个小孩子似得。就起了逗弄的心思,上前去把手伸进他被窝里搔痒,朱骜是什么身形力气,贺阳可比他差远了。哪里防守得住阵地,几乎立刻就被攻陷,在床上乐得打起了滚,冲着朱骜张牙舞爪威胁他松手。
  朱骜偏偏不让他如意,压着他问,“为什么生气?”
  贺阳哪里好意思说,只是摇头。朱骜见他如此,就接着再上手,他倒是聪明,不过几下就发现了贺阳是个怕痒的,浑身都是痒痒肉,上下揉了几把,贺阳就再也受不住了,喘着粗气开始求饶。
  朱骜再问他原因,他就别扭而小声地说了,“我爸干嘛对你这么好?”
  朱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去巴拉他的脑袋。贺阳就猛的往外钻,藏在大红色鸳鸯被下,白嫩嫩的脸蛋,猛然露了出来,不知道有多鲜嫩。
  朱骜几乎在那一刹那,就看走了神,盯住挪不开眼了。贺阳被他瞧得不得劲,伸手扑棱了他一下,朱骜才翻过劲儿来,只是心慌的厉害,再也没有玩闹的想法,匆匆忙裹进自己被窝了——他脸上发烫地想,贺阳怎么比女孩子还好看呢。
  而韩丁也在这几天悄无声息的出院了——没有人管他,就跟被遗忘了一样,他自己拿着东西回到朱家别墅,他二姨瞧见了,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回来了。”再也没有一句问候。
  他可是自小被韩金茹捧着长大的,纵然朱成功不喜欢他了,可他知道,只要二姨喜欢他,他在这个家就有立足之地。但如今,二姨居然完全不理会他了,这让他无比恐慌。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看来,就算是说谎被人揭穿,贺阳无凭无据,也要当面对症吧,他二姨那么疼他,压根不可能问都不问一句,给他定罪。
  那是为什么呢?
  他在家里当了两天的透明人,实在忍不住了,趁着这天朱成功在外谈生意,朱骜据说是去同学家不回来了,敲响了韩金茹的房门。
  韩金茹正在做面膜,开门瞧见是他,就有些不想搭理。不是她太冷清,实在是这孩子太让人伤心,她可是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了他啊,他做了那么大的错事,居然撒谎骗她!
  韩金茹忍不了。
  她扶着面膜冷冰冰问他,“你来干什么?”
  韩丁顶着脑袋上的纱布,立刻眼睛湿润了,冲着韩金茹说,“二姨,我知道你生我气了,我这些天一直胆战心惊的,二姨,你别这样行吗?我妈早就不要我了,我就您一个亲人了,您要是不理我,我就没人要了。”
  他哭着,就跪在了地上,去抱韩金茹的腿。韩金茹哪里是这么好收买的,他要□□的,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即就退后了一步,让开了他的手臂,“知道?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韩丁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抬起迷茫的脸,冲着韩金茹说,“二姨,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犯了错,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就是别跟我生气,我不能没有您的。我对您,哪里有什么秘密。”
  韩金茹一想着贺大海威胁她那话,一听就恶心,抬手就是一巴掌,将韩丁扇到了一边。韩丁要是真有这么孝顺,能骗她?
  这可是韩丁第一次挨打,他简直不敢相信的捂着脸看着韩金茹,叫了声,“二姨,你打我?”
  韩金茹也懒得跟他叨叨,直接拿出手机,将录音的那段打开,扔在了床上。
  顿时,韩丁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响了起来,他是如何对朱家夫妇心存不满的,他是如何威胁贺阳的,几乎半句不落。
  韩丁跪在地上,整个心都凉了,这些话怎么会被录下来,当时明明只有贺阳在,对了,是贺阳,是那个小兔崽子,他居然阴他!
  ☆、第32章 权衡
  过了半月,贺阳养的就差不多了,也开始正式上课。这时候都已经十二月底了,马上就进行期末考试,好在有吴文才一直给他捎带作业,朱骜给他开小课,外加班主任张敏还替他又补习了几天,总算没拉下太多。
  去年暑假的时候,贺阳和吴文才就去打工挣了些钱,原本他们说好的,寒假也照旧干。可贺阳半年时间,就住院了两次,吴文才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挺为难的,钱重要可身体更重要,但翻过来讲,没钱,贺阳就不能上学。
  用身体挣前途,还是用前途换身体,这简直是个太过残忍的选择了。
  还是贺阳利落,他不在意的说,“我那是胃病,又不是别的,好好吃饭就行了,接着干啊。如意酒家那里我一共就干了两个半月,才挣了多少钱,下学期一交学费就去不少,还有书本费呢。”
  吴文才就犹豫地问他,“你就不能再问问阿姨,让她给付了?”
  “那是干什么?”贺阳说,“我妈一个月就挣两千二,还是两份工。我爸的药钱去个两三百,家里开销去个五六百,再有什么红白喜事,意外花销,一个月都剩不下五百。不给她舔着乱了。省得她又想着去兼职。”
  这下说的吴文才都没理由了,只能点头,“那你可注意点。”
  贺阳心里有数,一边给暑假打过工的麦当劳店打了电话问还需要人吗?一边又给如意酒家打了电话——他一个月没去,虽然请了假,总要再问问。
  麦当劳却是挺痛快,年底缺人,让他们有空就过来。只是如意酒家那边,却拒绝的挺干脆。贺阳觉得奇怪,他请假的时候徐三就说了让他好了再来,不可能一个月就不算数了。他又偷偷问了问美美,结果美美告诉他一个消息——徐三被挤走了。
  徐三因为给他妈治病借了二十万,还了五六年了。有次他听见徐三打电话说,马上就要还清了,到时候就可以找个轻快点的地方干了,怎么会这样就走了呢。
  美美却只能撇撇嘴,“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走的挺惨。他还欠着五万多块钱呢,走之前就逼着他还钱,徐三一开始说没钱,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弄来了,这才放了人。”
  贺阳都能想到,徐三那钱肯定是有代价的。他原本还想着跟徐三学点本事,日后上了大学,也可以做个兼职,如今只能叹一声了。
  事情敲定了,贺阳就和吴文才开始行动。朱骜得知找过去的时候,他都已经在麦当劳上了半天班了。穿着工装的贺阳倒是精神气十足,恐怕最近补药吃多了,小嘴唇也补的红嫩嫩的,瞧着就气色好。明明开着好几个口收钱,偏偏贺阳这边就排起了长队,忙的他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朱骜原本想着立刻把他拉走,后来瞧见人多,又想等他忙完的时候再说,结果就等到了下午饭点。他饿得不得了,只能也跟着排了个队,站在一群女孩中间,死死地盯着贺阳,心道,我倒要瞧瞧你瞒着我打工,见了我什么表情?
  结果,等着他排到了,贺阳就冲他露出个特别灿烂的微笑,然后说,“你终于过来啦,你一来我就瞧见了,可太忙了一直没给你打招呼,你喜欢吃什么,我买给你啊。我马上休息了,买东西五折呢。”
  那张笑脸就那么看着他,明明没有钱还要请他吃饭,朱骜第一次感觉到了有火发不出来的感觉。他想,他妈那么不靠谱,爸常年就是这种感觉吧,不过倒是不差,挺暖心的。
  他终究没拒绝这份晚餐,明明他觉得自己应该付钱,可是让贺阳请,他却有一种特殊的得意感。只是吃饭的时候,他就开始挖墙脚,想要把贺阳安排在自家的公司——起码不用这么劳累,钱也可以多点。
  贺阳咬着薯条拒绝了,“不用,我什么都不会干,白拿钱可不行。”
  朱骜又劝了劝,贺阳却咬定了,他没办法,只能作罢。只是送他回家又返回自己家,到家的时候就晚了。他妈应该在运动,他爸坐在沙发上,见到他回来了,就问了嘴,“怎么又这么晚?也不知道让老王去接你?”
  “不用,今天不在贺阳家,过去挺麻烦的。”朱骜不在意的解释。
  朱成功倒是很乐意看到两个孩子关系好,笑着问他,“带贺阳去玩了,你看着他点,他身体弱,别到处疯跑。”
  “没。”朱骜洗了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啃了一口,“贺阳也没告诉,自己跑到麦当劳去打工了。我去找他,就等着他一起吃饭逛了逛。”
  朱成功的眼皮子忍不住就跳了起来,因为有朱骜,他并不方便时时刻刻都派人盯着贺阳,只是隔上两三天让人去收集一下材料。他怎么会想到,不过一天没看顾到,这孩子居然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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