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第43节

  贺轻舟便是在这个时候醒的。她听到了房间内的动静,于是将火调小,走过去,隔着房门问他:“醒了吗?”
  好半天,里面才传来一阵低沉沙哑的轻嗯声。
  在征求过他的意见后,江苑把门推开,见他正盯着自己身上穿戴整齐的衣服裤子看。
  江苑笑了笑:“放心,没对你做什么。”
  他皱了下眉,从床上下来:“想哪去了。”
  浴室里有江苑提前准备好的一次性牙刷和毛巾。
  贺轻舟洗漱完出来,闻了闻自己身上混着烟酒的味,眉头便皱的更深。
  “你的床单和被子,我待会让人买套新的给你送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
  江苑笑道:“没关系。”
  哪怕是沾了烟酒味的贺轻舟,闻起来也不难闻。
  他好像天生就与别人不同。
  贺轻舟看到她脸上的笑,总觉得有什么变化。
  变得更客气,更礼貌,也更生疏了。
  她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说自己最近才开始做饭,可能味道不如他家的厨师做的好。
  贺轻舟从小就挑食严重,被家里惯坏了。
  江苑做的饭菜其实不合他的胃口,但不知怎的,他却觉得还挺好吃的。
  饭吃到中途,手机响了。
  他拿起看了眼,苏御打来的。
  于是站起身,走到旁处按下接听。
  苏御上来就是三连问:“昨天江苑去接你了吗?你还好吧?酒醒了没?”
  他简短一句:“好得很,没死。”
  苏御正要继续问,贺轻舟没什么耐心的说了句:“挂了。”
  然后把电话挂了。
  他转过身,江苑正看着他:“苏御打来的?”
  他点头,拖出椅子重新坐下,椅子脚应该坏了,坐上去总会咯吱咯吱的响。
  江苑有点愧疚:“昨天忘记和他打电话了。”
  贺轻舟没说话。
  吃完饭后,他主动把碗给洗了。
  江苑出去扔了个垃圾,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
  沉默很久,她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看见里面的绸缎盒子。
  到底是忘了给他。
  下次吧,总会有机会的。
  -
  607病房的老奶奶转走了,去了其他医院。
  她的儿女职位调动,不会继续待在北城了,所以也把她一起带走。
  江苑收拾着病房,知道大概率是不会再见面。
  她的病,治不好,只能靠药吊着一条命。
  人生有时候就是就是这样,分分合合,半点不由人。
  又开始下起雨,江苑看向窗外,透过淅淅沥沥往下落的雨水。
  时间在此刻,流逝仿佛也有了形状。
  晚上的时候,有家具公司上门,送来了新的柜子和椅子。
  还有床单被子,上面甚至连标签都没拆。
  江苑给贺轻舟发了一条消息。
  ——东西是你让人送来的吗?
  大概十来分钟,他给了回复。
  ——答谢。
  倒是礼尚往来。
  此时那些新的桌椅早在家具师傅的利落动作下,取代了原有的。
  江苑其实很想告诉他,没有这个必要。
  她没多久就要搬走了,便宜了房东而已。
  但想了想,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将手机锁屏,放在一旁。
  -
  秋天悄然而至。
  等树上的叶子开始黄了的时候,便很难再遇到晴好的太阳。
  好不容易等到出太阳的大晴天,江苑便把家里的那些书搬出去,晒了晒。
  整理书籍时候,有一页纸从里面掉了出来,被风儿吹着,在空中打了个旋,然后才落地。
  江苑弯腰,将它捡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纸页都开始泛黄。
  字迹显几分稚嫩,但仍旧端正好看。
  「你在路边放了一把火
  红色的枫叶燃了
  于是
  秋天和你一起呛进我的身体里」
  十五岁的贺轻舟,写给江苑的情诗。
  第二十二章 (二更)
  万姗最近一有空闲就往贺家跑,陪贺母品茶逛街。
  像是要提前为日后的婆媳关系打好基础。
  贺一舟带着向云青回娘家住了几天。
  他如今会简单的叫人了,就是叫不全。
  给个奶嘴他能自己玩半天。
  万姗拿着自己刚托人从国外秀场带回来的早秋新品,z家的裙子。
  送给贺一舟。
  贺一舟也没看,客气的道过谢以后,便把东西放在一旁。
  万姗抿了下唇,坐在那里。
  贺一舟出了名的不苟言笑,万姗从小就挺怕她的。
  “对了。”贺一舟把向云青的口水兜换下来,问吴姨,“轻舟呢,昨天怎么没见着他?”
  吴姨泡好了奶粉过来:“昨天苏家小公子把他喊出去喝酒了,也不知怎的,一晚上都没消息。”
  贺一舟皱了皱眉:“这个苏御。”
  她对贺轻舟那些狐朋狗友一向没什么好的观感,尤其是苏御。
  平日里游手好闲。
  她把向云青交给保姆抱着,自己拿出手机给苏御打了一通电话。
  那边一听到贺一舟的声音,立马下的把事情从头到尾交代了个遍。
  闻言,贺一舟的神色稍微缓和了许多。
  万姗在一旁看的发愣,待她把电话挂断以后,她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轻舟哥哥应该没什么事吧?”
  她把手机放下:“昨晚上和江苑在一起,应该是没事。”
  万姗愣在那:“江......江苑?”
  贺一舟抬眸看她:“怎么?”
  万姗眼神暗淡下去,摇头:“没事。”
  贺母倒是不满的叹了口气:“怎地又和那小妮子给搅合到一起了。”
  贺一舟虽然不苟言笑,但自小最疼的就是自己这个幼弟。
  她看了眼万姗,意有所指的和贺母说:“他总有一天会全部记起来的。他有多喜欢那个丫头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这会操心他的终生大事,草草给他定一桩姻缘。待他恢复记忆之后呢?不死也能丢了半条命去。”
  贺母眉头皱着:“你话说的这样严重!”
  但也深知她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贺轻舟自小被宠坏了,一大家子人都拿他当祖宗供着。
  唯独在江家那丫头面前,做小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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