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姚东京被按摩椅震得仿佛脑子里都是一片浆糊,也抬起屁股想要站起来,正好撞进了段西安的眼。
两张脸间距咫尺,四目静视,长久地对望。
第7章 妈妈和东京的匹诺曹
段西安倾身朝前,右手手掌反向按压在按摩椅的把手上,左手捂住姚东京的口鼻。
姚东京立时闭嘴。
两个人四目相视,皆是无言。
段西安靠姚东京极近,近到姚东京被捂着鼻子,也能嗅到来自段西安身体的味道。不是男士香水味,也不像沈孙义那样,带着浅淡的烟草味道。段西安的身上有香皂的味道,是市面上卖的最广、最普通的香皂。
就连他的手指,也带着那股香皂的清香。
只要一呼吸,姚东京的鼻腔里就充满了段西安的香皂味,她觉得有点窘迫: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在努力嗅吸男人身上的味道。
眼前的段西安却浑然不觉,只顾着看姚东京。
这样近看,姚东京的五官更是精致,手下的触感柔软、真实,他捂得稍微用力,姚东京的脸肉就被他挤到眼睛下去,就像一只土拨鼠,还瞪着溜圆的杏眼,看得他心中一痒。
姚东京的脸颊都被他捂红了,白皙的肌肤染上浅粉的颜色,吹弹可破,红粉佳人。
望着她那双仿佛有水波在荡漾的杏眸,段西安忍不住再凑近她一些。姚东京眼前,段西安的脸越放越大,他的眼睛慵懒地眯了眯,眼里的光闪亮亮的。
姚东京心里警铃大作,直觉不好,无奈却被段西安用蛮力捂着,半天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段西安越靠越近,近到与她呼吸相闻,最后冷不丁在某个位置停下。
“阿嚏!”
段西安在姚东京的耳侧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再起身时,段西安皱着眼睛揉了揉鼻子:“好像感冒了。”又无辜地看了姚东京一眼:“可能被你传染了。”
姚东京瞪了瞪眼睛,段西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捂着她的口鼻,收回手,站直身体,嘴角带笑:“姚东京,大庭广众之下,你娇喘连连的,不太合适吧?”
姚东京红着脸站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小声嘟囔:“还不是怪你,突然把按摩椅打开,速度还这么快。”
段西安耸耸肩:“我说了我是第一次碰它。”看了看周围人探寻的眼神,他问:“还坐吗?”
“不坐了。”
再坐她就不是被按摩椅抖死,而是被群众炽热的目光烫死。
他们一前一后走至电梯旁,段西安忽然说:“快到午饭点了,是直接去吃饭还是先回房?”
听他这么一说,姚东京才抬起腕表一看,果不其然,已经11点半了,可她现在不太想和段西安呆在一起,说不清原因,总觉得和他站在一块儿都很窘迫,还有点不安。
姚东京走进电梯,按下55层:“你要去吃饭吗?我帮你按楼层。”
段西安诧异地看着她:“你不去?”
姚东京没敢说她现在不想和他待在一块儿,因为她也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她琢磨了一下:“哦,我还不饿。”
“没胃口?”
姚东京点头。
段西安长臂一伸,按下22层:“是因为感冒了才胃口不好,你是不是把药忘在休息室了?”
他这么一提醒,姚东京才想起来,会议结束后,她的确是没有把药带出来。可是这也不必劳烦段西安和她一起去22层拿药吧,她认识路,休息室的门是不上锁的,自己过去拿就可以了。
她替他按下3层:“你先去吃饭吧,我自己去拿药就可以。”
段西安笑:“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去吃饭?”
话里带着调笑,眼神透出探究。姚东京不喜欢和段西安用这样的方式对话,特别是经历了刚才的按摩椅事件,她这会儿神经比较敏感,总感觉他说的话透出淡淡的暧昧。
“到饭点了就该吃饭,我不吃是因为胃口不好。”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胃口好呢?”
姚东京抬眼,他双手插兜,也看着她,眼里蕴藏着戏谑的笑意。她扭过头,看着电梯上显示了数字3:“到了。”
电梯门打开,没人出去,电梯门又合上。
姚东京轻轻皱眉,段西安懒懒地靠在电梯壁上:“我感冒了,被你传染的。我胃口也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拿药——有难同当。”
“不能麻烦经理再送药上来么?你干嘛非得和我吃同一盒药?”姚东京觉得他在耍无赖。
“你以为我们的经理很闲,是用来送药的?”
姚东京沉默,这显然是双重标准。上午使唤经理拿药使唤得那么理所当然,叫人家一会儿跑55层,一会儿跑22层的,这会儿又说经理不是用来送药的了。
两个人用同一盒药,势必形成一些麻烦,产生某种纠缠。
两种药都放在姚东京房里,段西安自然有正当理由来5520串门,泡药吃药很快,最多不超过半小时,可他一坐就是一小时,一边喝着姚东京泡的热牛奶,一边盯着电视机看得津津有味。
姚东京靠在沙发旁,她希望段西安快点走,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看得太入神,段西安忽然就转过脸来,喜笑颜开的:“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
姚东京囧了一下,迅速挪开目光,脸颊又泛起粉红。她以前也不觉得自己脸皮有多薄,现在怎么老脸红,还慌里慌张的,一点也不像她。
这里明明是她的房间,可她却局促不安的。更囧的是,段西安这句问话,她根本接不上来,除非她老实地告诉他,她想要他快点走。
及时响起的手机铃声解救了姚东京,是妈妈打过来的,她特意跑到客厅的阳台上去接电话。
段西安的目光随着跑动的姚东京移动,阳台门的隔音很好,一关上,就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他侧头看着姚东京在外面走来走去,粉红的唇一张一合,就是听不见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