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

  童英早到了馆里,见到宁蕴瞪着肿眼泡回了来,便捉住她一通问:“昨夜是做什么去了?今晨我一早去你家,喊你半日,也没给我开门。”
  宁蕴困得要死,听到这话委实一惊:“你来我家作甚?”
  童英道:“昨夜你可是一夜没回去?”
  宁蕴别过脸去:“早回去了,小世子送回去的,一睡下就睡死了。我娘和家小儿才不管你呢。”
  童英狐疑地看着她,见她虽然没什么精神,但是确是脸颊红润、千娇百媚,也不担心她有了什么悲惨遭遇,便道:“过两日说是祭酒大人要带两个学生来?”
  宁蕴道:“监生们不是已早就在这?”
  童英摇头:“是另外收的两个学生,高足了。”
  宁蕴噢地叫了一声。
  童英见她不在意,又笑道:“据闻其中一个是个非常俊美的郎君,可惜已有了妻室。”
  宁蕴笑道:“童老师怎么也开始在意起这个来了?”
  童英愣了一下。她用了“可惜”二字——“我这不是为你也物色着。”
  宁蕴笑道:“我心里有人了。”
  “啊,李先生,早上好。”童英对着门口行礼。
  宁蕴转身看去,只见李雪贞脸颊红着,躲着她的目光,显然是将她的话都听了进去。
  “下午的讲义。”李雪贞拿着一沓书卷来,交到童英手里,旋即又出了去,跑没影了。
  “这李公子也是挺英俊的。”童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宁蕴笑道:“童姑娘,最近也开始物色如意郎君了?”
  童英挠了挠脸。昨儿那一遭,虽然临门一脚刺穿她身体的那一下疼得让人不省人事,但是在她身上亲吻獏,委实让她舒服得灵魂都在颤抖。在她身上造次的那人倒也人模狗样,她看得也很舒心。
  男女之事原来是可以很舒爽的。童英活了十八九年,第一次有这样的体会。或许还可以有更深刻的体会。
  童英想着。男人婚前有通房丫头也很正常,那么她有个相好也十分公允。
  宁蕴见她愣了,笑道:“好了,不和你取笑了童姑娘。你若是……”
  “你若是喜欢李雪贞公子,便试试也无妨。”宁蕴道,“只怕他心里另有他人,旁的女子轻易是进不了他心里的。”
  “不去说这种事情了。”童英决定缓缓脑子。“前天我去给犹刚兄那儿,百里琪老先生、馆主和百里老爷都在。”童英看四下无人,方悄声道。
  “说是,要在徽州建个分院。”
  “分院一事我记得拟议了很久了,无论是尚书台还是圣上,都有这个意思。只是……”宁蕴道,“为何在徽州?”
  童英笑道:“这个……我也觉得奇怪,无论是圣上,太子还是冀王,徽州都不在他们势力范围里。”
  宁蕴笑道:“这敢情好,我们说不准何时可以去游玩一遭了。徽墨和歙砚,我早就想买了!”
  二人说笑着便工作了去。
  宁蕴经过天字班,只见那角落里那熟悉的人已经就了座。仍是淡雅、高挑、清贵。陈苍野看到她走过走廊,看着她的眼角带着笑意。
  那笑窜到宁蕴心底。
  午后是琴课。
  宁蕴挨个去检查琴谱,经过陈苍野的时候,那厮快速地往她衣袖里塞了个纸团子。宁蕴收好了团子,带着咚咚咚的心跳往屋外去。
  他说:课后莫走。
  琴课时间特别长。一个时辰仿佛一整天。
  “子鹤,蹴鞠?”陈芒野收了琴,和陈陈苍野道。
  陈苍野摆摆手:“新制了琴曲,我在练会儿。”
  宁蕴瞅着他,慢条斯理地理着物事。陈满走了来:“宁姑娘,近来可有空来我家小坐?”
  宁蕴本满心绮思,猛地抬头,竟是晕红一片。陈满以为她这是羞了,笑道:“也就坐坐,女孩儿家聊聊体己话。”
  宁蕴忙摆手:“不了二小姐,我稍后还有事儿。”
  陈满也不在意:“待你有空,我再约你。”
  不一会儿人都走光,偌大的教室里也就陈苍野一人按着琴弦。宁蕴收好谱子,往他跟前走去。
  陈苍野也并不站起来,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腰身里。
  “才半日不见你,我就想得慌。”陈苍野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淡淡皂荚味儿。“宁蕴,你给我施法了么?”
  宁蕴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髻,他雪白的耳后,道:“我这不就来了么?”
  “你都不想我。”陈苍野懊恼地勒紧了她的腰。
  “谁说我不想你?”宁蕴笑着,低头在他的发上印上一吻。
  自此后的一周,他和她都是留了各种心眼,捉住一切机会在无人的时候私会。琴房,玩月亭,画室,无人的假山石凳边上,奴仆歇息的小房间里,无不布满二人欢爱的痕迹。
  朵朵来她家,见到她,也是惊讶:“好蜜儿,怎么美了这许多?”
  也就十来天不见,宁蕴的脸色又红又亮,胸脯肉也高挺了这许多,那原本就圆滚滚的臀,更是走路都在轻轻颠动。举手投足,无不妩媚。
  宁蕴只好说:“有了相好,自然会好起来。”这话说得自然,朵朵自然信了。
  “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他?”朵朵道。
  “改天吧。”宁蕴苦笑。这秘而不宣的恋爱,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朵朵闻言,嘴里本吃着青橄榄,这会儿恶狠狠地将渣滓吐了出来。“我说你哪天好生将相好带来让大伙儿知道你有了人为好。你猜怎么着,许韶君那厮不知怎地和祭酒大人攀了关系,这会儿成了李大人的门生。”
  原来那日童英说的李大人的学生就是他。“那,恭喜他啊。”宁蕴不在意。
  朵朵道:“你以为轻松?看近期国子监和铃兰馆这关系,这人说不准啥时候就要来馆里。”
  宁蕴不以为然:“他就是来,我也无妨,大大方方便是;他若是挑事,难道不担心张大小姐?不担心张大人?”
  朵朵哼道:“为你不值。”
  宁蕴笑道:“好朵朵,我现在很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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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垫情节的章节真无聊……
  下次写那种短篇,两章搞完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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