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林轻还没发话,门铃又响了。
  “林小姐吗?我们是恒海家俬,我们老板的朋友陈总派我们来恭贺您乔迁新禧。”
  两分钟后,一大批现代简约型家具把宏基的人堵在里头。
  两方正在僵持,门铃又响了:“林小姐?我们代表宋先生……”
  “上岛日报的邹女士派我们来……”
  “邗牌谢总不能亲自过来,这些衣服是……”
  林轻和周桑桑看着满屋子的人和东西,大眼瞪小眼。
  半晌,周桑桑砸吧砸吧嘴:“林轻,你的房子是不是买小的......”
  林轻:“要是我知道自己人缘这么好,当年肯定把这一层都买了。”
  就在她在思忖这么让这些人把东西带走的时候,有人敲门。
  这次连门铃都不用了,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上来的。
  门外只站了一个西装男,胳膊下夹着一个大信封:“林小姐,王总听说您搬家……”
  林轻脑仁疼:“不要!不管是什么都不要!真放不下了!”
  对方一笑,递上文件袋:“王总托我带话,他今日很高兴,这里是和您同层所有单元的钥匙,他要您把用不上的东西都搬到隔壁去。还说……”对方组织了一下语言,很正经地地,“王总说他十分想念您。”
  拿着信封关了门,林轻绕过满屋子的人,有点飘:“桑桑,你和我说,我是不是不小心穿成电影女主角了?还是给小姑娘看的那种电影?”
  周桑桑递给她一根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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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谢明邗的入院,时装秀的策划被推迟了几天。
  闲来无事,林轻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在床上打滚,饿了叫外卖。
  她的足不出户没有影响地球自转。
  林轻打滚第一天,城西以歌舞闻名的夜店地赐发生火灾;
  林轻打滚第二天,城东高格调清吧蓬莱发生酒水中毒事件;
  林轻打滚第三天,宏基李总的爱将张秘书遭绑架;
  林轻打滚第四天,一根疑似张秘书手指的物件被快递到李洛基办公桌上。
  第五天,滚得珠圆玉润的林轻从床上起来,拿起手机:“阿凤,哪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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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北著名唱k好去处,猫神。
  男服务生进了包间,把果盘放在桌上:“老板,要唱么?”
  凤书摆摆手:“唱什么唱,过来点单。”末了讨好地看向林轻,“小轻,你看看想吃什么。猫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我让人把仙都的菜单拿来了,你要吃什么就和他说。”
  林轻扫了眼菜单,没什么兴趣:“我想吃夜香花炒鸡蛋。”
  服务生一愣:“小姐您想吃什么?”
  凤姐从沙发上抬起头来:“你们平时都是这么给客人点单的?”
  服务生赶忙应下:“我这就去给客人准备,老板您稍等。”
  服务生出去后,凤姐从果盘里捡了颗葡萄:“前两天,有这么个活儿。对方出价五十万,要求把一个叫林轻的刑满释放人员搞瘫或者送进号子,还要求判刑十年以上。我觉得挺新奇,和你说一说。”
  林轻“哦”了一声:“我出五块钱,你把要搞我的人搞进医院,不用瘫痪,让她两条腿各短一寸就行。”
  凤书掩口吃吃地笑:“小轻,够坏的嘛。小七的那位大小姐,那腿,呀,都那样了,你也不给人留条活路啊。”
  林轻反问:“换成是你,你会留?”
  凤书想了想:“我这人喜欢什么,你也知道。猫神这下面有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个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有……是我,我就把她栓在里面,慢慢……”
  她没骨头一样凑过去,长指甲慢慢划过林轻手背:“小轻,你别这样,你不一样……对了,你那个姘头还真有几把刷子,三天扑了我三家店,我派人跟了他两天,一点机会都没捞着。”
  “还好,我听说他和他的小白脸秘书有一腿。我绑了他秘书,倒要看他来不来。”
  林轻假作平静:“你剁了张秘书一根手指?”
  凤书没太在意:“嗯,一根。”
  林轻推开她:“张秘书是我朋友,阿凤,你这样我很不高兴。”
  凤书一愣,随即陪笑:“你早说嘛。我不剁了,这就让下头好吃好喝供着。男人嘛,少根手指头不碍事。”
  林轻垂眼:“你打算怎么办?”
  凤书“嘘”了一声,恨恨:“你知道那三家店我花了多少精力、走了多少关系才开起来?只要他来,我要搞到他走不出猫神的地下室。”
  ☆、第3章
  第七十九章
  林轻窝在沙发里,盯着屏幕上的歌曲字幕发呆。
  “风烟残尽独影阑珊
  谁叫我身手不凡
  谁让我爱恨两难
  到后来刚肠寸断
  幻世当空恩怨休怀
  舍悟离迷六尘不改
  且怒且悲且狂哉……”
  凤书见她不说话,剥了个桂圆递给她:“怎么?舍不得你姘头?“
  林轻接过桂圆转手扔进烟灰缸:“吃不了,最近流鼻血。”
  凤书把手里烟头按在白花花的桂圆上,略心疼:“你这小身板也上火?去检查过没有?我店里有个老中医,叫来给你看看?“
  林轻仍旧爱答不理:“没事儿,前几天极乐牛鞭补过了。你打算把张秘书怎么办?”
  凤书对张秘书没什么兴趣,倒是对牛鞭更有兴趣:“先放着,等你姘头来了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吃什么牛鞭?”
  林轻对“姘头”这个词有几分反感,压一压倒也不是压不下去:“你拿张秘书引他来?不怕他报警?”
  凤书还在纠结牛鞭:“你吃了多少?你什么时候开始有性、生活?和你姘头还是小白脸?”见林轻不理她,才想起回答刚才的问题,“报警?他有什么证据?他前脚报警我后脚把人做掉往江里一扔,他告我什么?再说了,你那个姘头身上可不比我干净,真见官还不知道谁先哭。“
  她说完,看看墙上的时钟:“我叫他下午两点一个人到中心公园南门。晚一分钟剁一根,晚九分钟他的小秘书就变成小叮当了。小轻,你也来。”
  林轻又软回沙发里:“不去。”
  凤书脸上挂笑,声音却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是不是还是心疼?”
  林轻抬起脚,踹了她一脚。
  这一下力度把握得刚好,比*重比激怒轻:“他害我爸破产害我坐牢,你说我该不该心疼他?”
  凤书趁机抓住她脚踝:“换成是一般人还好说。可有些人就喜欢受虐,谁知道是不是被虐出感情来了?嗯?小轻?”
  林轻猛地收回脚,站起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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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有雪,中心公园南门有一排十二生肖冰雕,雕像前头有三三两两游人。
  凤书坐在车里,摆弄手里半副骰子,放下车窗,从外头小摊上拿起一支糖葫芦,边递钱边问小贩:“生意好么?”
  那小贩看着凤书的脸,哪敢伸手:“姐!我不收您的钱!”末了靠在车边,小声说,“这一片儿的兄弟们都盯着呢,没见着大沿儿帽。您再多拿几根!今天山楂好,可脆了!”
  凤书升起车窗,哄孩子似的把糖葫芦递给林轻:“还有五分钟。小轻,你说你姘头会不会管小白脸秘书死活?”
  林轻忙着吃糖葫芦,不说话。
  四分钟……
  三分钟……
  两分钟……
  一分钟……
  林轻咬下最后一颗山楂的时候,刚好两点整。凤书放下车窗,对贴上来的一个混混:“没来?”
  混混摸了摸鼻子,摇头。
  凤书转头吩咐:“阿三,给小四打电话,让他自己看着时间剁。”
  林轻把竹签往混混手里一塞:“折腾个秘书,有意思吗?”
  凤书无奈:“不是阿凤黑心。这个事,本来不管他来不来我都不能放小白脸好过,这已经打算给你面子了。现在是你姘头不给你面子……”
  就在这时,原本打电话的阿三急了:“你说什么?跑了?”
  凤姐一把抢过电话:“小四,人呢?”听了五秒,她反而淡定了,“那么多人看着,他一个人能跑出去?”
  又过了五秒,她笑开了。
  按照林轻对她的了解,凤书笑得越灿烂,她那颗变态的心就越阴霾:“看他的八个人都没了?”
  放下电话,凤书靠在椅背上,盯着车顶看了一会儿。
  “你那个姘头,有点意思。”她说出来这么一句,“他在一个小时前,直接派人扛了五箱现金到天纵门口,扬言五百万买一个张刀,谁交人谁直接搬钱,见者有份。我底下那帮没见过世面的东西看天纵要被停,怕以后没钱赚,索性瞒了消息把人放了……”
  林轻噗嗤一声笑了:“有钱任性,没钱也不能让人都认命。”
  “姐,现在怎么办?”问话的是开车的阿三。
  凤书转向林轻:“想不想看看你姘头对你好不好?”
  林轻伸手去拉车门:“不想。”
  “咔”的一声,车门被锁住。这辆车被改造过,林轻抠了锁也开不开这个门。
  她从怀里摸出条项链,扔给凤书:“拿这个去,他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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