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第3章 贿赂
戚风蛋糕对于很多甜点新手来说简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虽然原料简单,然而想要烤出完美无缺的一整块戚风蛋糕简直能够让人疯掉。很少有人会把戚风蛋糕作为西式点心的入门课程,不过林小碗是个意外。
她在年幼无知的时候坚定的选择了戚风蛋糕作为西点入门课程,并且乐此不彼的练习了两个月,还曾经在没有烤箱的时候用电饭锅展示了这个技能。
考虑到古时候烤炉的温度问题,她并没有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做出一个完美的无裂痕戚风蛋糕,不过把蛋糕切成小块,另外再用果酱装饰一下味道一定不会错。
手动打发蛋白是个体力活,更何况这里甚至连打蛋器都没有。林小碗把一切准备好,往蛋白中加了四分之一的糖,然后手拿三根筷子确定筷子头部呈相应的三角形就立刻开始打发蛋白。
木质的筷子撞击在瓷碗的内壁发出清脆的响声,那边烧起炉火的禾苗听到那急促而有节奏的敲击声忍不住起身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只见林小碗手中的筷子快速搅动带出了一连串的影子。而碗中的那白白的泡沫状的东西却让她完全联想不到竟然只是鸡蛋的蛋白部分。
蛋白打发一般是分三次加糖,第二次加糖的时候林小碗就觉得手腕一阵阵的发酸,不过打发蛋白贵在速度。若是停顿时间过长打发的蛋白就会慢慢消泡。而正常来说,如果手动打发蛋白的话,最好是在一刻钟左右完成再慢的话就完全做不到戚风蛋糕所需要的干性发泡的程度了。
这是整个整备过程最为辛苦的步骤,林小碗一刻不停等到最后完成的时候,筷子从打发的蛋白中拎出来就拉出了三个尖尖的顶峰。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劳动成果,把打好的蛋白放入冰盆中冰镇着,这才另外换了一双筷子轻轻打散蛋黄,加入牛乳和气味最为清淡的油,最后才又用细筛子把面粉筛入进去拌匀。
把打发的蛋白和蛋黄液拌匀也是个技术活,林小碗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合适的木质平铲盛出三分之一的蛋白跟蛋黄液上下翻动拌匀,然后又把拌匀的这部分重新倒入剩下的蛋白中。整个过程必须要快且不能搅拌。这些对于林小碗来说都不是难事,手脚利索地把蛋糕液倒入了准备好的容器中,然后推入烤炉。
烤蛋糕最重要的就是温度和时间,林小碗仔细感受了下烤炉中的温度,示意禾苗抽出了不少火炉中不少的柴火,然后让她维持火势一直这个状态就可以了。
一个戚风蛋糕肯定是不够的,这边忙完林小碗就开始准备下一个甜点——牛奶鸡蛋焦糖布丁。
感谢这个时代有白糖,虽然不像后世那么细腻却也足够了。牛奶鸡蛋焦糖布丁的做法比起戚风蛋糕来说,才是真正的西点入门课程。她做起来更是轻车熟驾。
厨房之中只有三个人忙碌着,而很快蛋糕的香味就从烤炉中飘了出来。浓郁的鸡蛋和牛奶的香味让忙碌的张婶都忍不住抬起头看了过去,林小碗这才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张婶这可放心了?”
张婶笑着用带着面粉的手虚点了下她,道:“只盼着王妃喜欢,能够进内院来咱们也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一步登天?林小碗这会儿忙碌过去,闻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进内院又如何,不还是给人当丫鬟吗?
趁着这会儿无事,以防万一她开始准备第二份戚风蛋糕的材料。等到这份材料完成之后,她算着时间差不多就打开烤炉用厚厚的棉布垫着取出了烤的上层有些发裂的戚风蛋糕。
“这……”张婶和禾苗早就在她打开烤炉的时候就凑上前围观了,这会儿看到蛋糕烤得中间裂开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小碗笑了下,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了,示意禾苗再把烤炉下面的火调小一些,她把蛋糕倒放冷却,然后把第二份戚风蛋糕放了进去。
烤炉是上下两层的,这边第一份蛋糕烤好之后,上层的布丁已经差不多了。因为布丁液之前过了一次细筛子,所以烤好的布丁呈现出细腻的奶黄色,脱模放入白瓷碟子中之那层焦糖更是透出了诱人的甜腻味道。
“这个倒还好。”张婶点头,“卖相也不错。”
林小碗这一批焦糖布丁用的都是小杯子,一个布丁也就是两口的量。这一批总共做了十多个,她一个个脱模,挑出了最漂亮的留个摆放好,其余的就给张婶和禾苗一起分着吃了。
禾苗不懂这些甜点的细节,只觉得这东西好吃得很,不知不觉她一个人就吃了三个。而林小碗和张婶手中的却是第一个都没有吃完呢,“我……我去看看火。”她脸一红就跑开了,张婶这才轻声开口:“这甜度刚刚好,我看王妃会喜欢的。”
林小碗就微微笑了下,而张婶则遗憾地看了一眼她倒放着的蛋糕,“就只可惜这个裂了……”
“没事。”林小碗低声说,“过会儿那蛋糕的脱模方式是跟布丁一样的,底部在上面,裂了的地方就被扣在了最下面。”更何况,她还准备把蛋糕切成块送过去的,只要整个蛋糕不是外面熟透里面还是生的,透着鸡蛋的腥味就好了。
第二个蛋糕出炉对比了一下,林小碗觉得还没有第一个好,因此就把第一个切块装盘,上面用果酱做了装饰,加上张婶这边做好的红枣山药糕和绿豆糕一起放入了食盒。
至于多出来的蛋糕和布丁,早就被三人给吃了个干净,一点都没有留下。东西新奇又好吃是一回事儿,而不给李嬷嬷等人留下任何的线索则是另外一个原因。
东西完成,差不多也就到了王妃用点心的时候。林小碗她们并没有开门让人进来,所以文澜到的时候就见厨房里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在外面或坐或站,看到她来李嬷嬷这才凑了过来。
“文澜姑娘好。”李嬷嬷说着挨着文澜一起走到厨房门口,“劳你亲自给王妃提点心,真是辛苦了。”
“都是伺候人的,不过是你我分工不同,有什么好辛苦的。”文澜对李嬷嬷倒是没有横眉冷对,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是今日这事儿……”
“劳烦文澜姑娘了。”李嬷嬷说着偷偷塞过去了一个荷包,“姑娘是明白人,这些先给姑娘喝茶……”她说着目光朝着里面一看,“咱们处的日子也不断了,姑娘应当知道我不是个小气的人。”
文澜袖子下的手微微掂量了下荷包的重量,露出满意的笑容。
“嬷嬷放心,这事儿我会看着办的。”
李嬷嬷所托,无非就是在王妃面前看势说话罢了。若是王妃对今天的点心满意,这些东西自然是李嬷嬷做的。若是不满意嘛,她再报上李嬷嬷扭伤了手,这点心是外面两个不知道好歹的人自告奋勇做的。本以为她们是有些真本事,没有想到却是她信错了人,然后请王妃责罚。
这时候王爷还在一旁,王妃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儿而为难她呢?文澜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一次稳赚不赔的合作,等门打开之后脸上甚至还多了一丝笑容。
“王妃要用的点心,你们可做好了?”
开门的禾苗连忙让开身子,后面林小碗就拎着食盒第了过去,“劳烦姐姐亲自跑一趟,辛苦了。”说着两人交接食盒之际,她就塞过去了两颗银瓜子。
文澜一惊,抬头又深深地看了林小碗一眼,这才提着东西转身离开。
林小碗动作快而隐蔽,李嬷嬷站在一旁也被她用身子挡住了视线,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那一瞬间的小动作。这会儿见文澜离开,李嬷嬷就冷笑着“客客气气”地请她们回前院了。
“内院与外院不同,两位既然已经忙完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她说着直接越过林小碗进了厨房,张婶本就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会儿听了李嬷嬷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万一王妃吃了点心喜欢,想要见咱们呢?我看,我和小碗还是都留一会儿的好,免得王妃找不着人被人冒领了功劳。”
她说着瞥了一眼李嬷嬷,话中所说的“冒领了功劳”的人到底指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李嬷嬷闻言脸色瞬间气得涨红,这会儿回头死死盯着张婶就如同要吃人一般。半响,她才开口:“有些人还真真是自以为是,给你几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不成?不过是一份点心,还真以为能够一步登天让王妃看到眼里去不成?”
说了这些她还不解气,又嘲讽道:“王妃是什么样的身份,吃过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除非你端上的是龙肝凤胆,不然就熄了这份心赶紧回你的前院去了。”
张婶还想说话,林小碗这时候却偷偷拉了她一把,低声道:“张婶,厨房里面还有活儿没干完呢,咱们可不是那些仗着有了把年龄就欺善怕恶的人,总不能自己不想干活就推给别人吧?那可就真的是对不起每个月王府发下来的月俸了。”
她不轻不重地嘲讽了一句,却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拉着张婶就沿着之前走过的路回了前院。
一路上张婶都气得浑身直抖,这会儿从内院出来了才回过神来。“用得上的时候就来人说是请,用完了就随手一挥让我们走!真是气死人了,要是我们在后院走错了路,说不得又要一通麻烦。”
“张婶别气了。”林小碗微微笑着,看了一眼左右见没人才低声道:“你说我那两道点心如何?”
张婶闻言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就算不是龙肝凤胆,只怕王妃也是会问问如何做的?”她说着就明白了过来,露出了笑意,“让那李婆子乱领功,不要说是王妃问起来了,只怕是再要一份她都送不过去!”
她越说越开心,林小碗连忙摆摆手,“张婶快别说了,我本来还想偷懒回排房那边休息会儿呢,结果忙碌到这个时候,再晚天色都要暗了,到时候再回家路上就不好走了。”
林小碗当初没能够进内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愿意卖身,签的是一年的契。等到在周王府中待够了一年说不定就要离开了,而内院里面用的大多都是家生子或者是卖身的丫鬟。
她在外院排房也是有一个三人间放些东西,偶尔休息休息的。然而,却跟张婶一样从来不在王府中过夜。两个人说笑着回了外院厨房,把琐事处理了,跟守夜的人做了交接就提着一盏灯笼从北侧的后门离开。
出府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林小碗的住处离周王府并不算远,就在两条街外的一个小巷子里面,租住的正是张婶家隔出去的一个小院子,里面总共就是两间半的房子,另外有巴掌大的一块空地。
两人同路打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抄近道回家,林小碗状似无意地问起了之前王府中侍卫巡逻的事情,张婶道:“我看是真有人混入王府了,不过被王爷察觉了……”
林小碗深以为然,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只怕王妃也没有心情吃甜点了。她正想说话,突然就觉得前面黑影晃动,然后一个人影就扑了出来。
☆、第4章 邻居
两人吓了一跳,要不是林小碗反应快,一手握紧灯笼一手扶着张婶的话,说不定就要乱成一团了。张婶就算是被扶着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利的惊呼,几乎要把整条街的人都给吵醒。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儿?”
“怎么了?”
这条街上住的人不少,这会儿还不到夜里休息的时候,不少人都被惊动了推开门探头出来看。张婶见人多这才松了一口气,抖着手指向那从一旁窄巷中扑出来跌倒在地的人影。
所有人都看过去,那扑倒在地的人这才略微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爬起来挥挥手道:“没事儿,就是天色太暗我一不小心绊倒了。没有想到吓到了张婶。”那人说话很慢,一字一句间都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就算说话间带着倒抽气的斯斯声,也让林小碗凭空听出了一种温柔的感觉。
他慢慢站起了身子,扶着墙壁对着街坊四邻笑了笑,林小碗忍不住把灯笼提高了一些看过去。张婶这时候也看清楚了人,催着提灯笼的林小碗一起走过去,道:“左先生啊,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这么大晚上的突然出来……”
她说着目光一定,“你受伤了?”
“遇上了两个地痞。”左容说着回头,林小碗这才看到他脸上的一些淤青和渗出来的血迹。然而就算是这样,依然掩饰不住他俊朗的外貌还有脸上的笑容。
他说着拿出帕子捂住了渗血的唇角,对着一旁的林小碗点了下头,双眼明亮:“失礼了,不要吓到姑娘。”
林小碗眨了下眼睛,露出一丝笑容回点了下头。看着他一手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转身离开迟疑了下,她这才低声问道:“张婶,这是谁?”
“是挨着你那院子一户人家,姓左,是个秀才呢!你搬来的时间短,只怕出入没有碰头过。对了,与他同住的堂弟叫做卫霖,是锦衣卫的小旗。”张婶压低了声音说,“竟然有人敢趁着夜色打劫左先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只怕回去之后卫霖知道了要闹翻天了。”
她说着拉了一把林小碗,“如今外面不太平,咱们也赶紧回去吧。”
两人匆匆回去,林小碗回到了租住的小院正开门呢就听到隔壁院子中传来不客气的训斥声。
“我早就说了不让你去,偏偏你觉得自己有本事,如今东西带回来了又能怎么样,看看你这一身的伤……”这声音林小碗倒是听过,正是那位从未打过招呼的锦衣卫小旗卫霖。夜里安静,加上两家院子挨着,在院中说话的声音可以说是毫无顾忌的就钻入了林小碗的耳朵。
“你轻点儿,别扰了邻居休息。”之前那好听而舒缓的男声响起,然后隔壁的声音就小了不少。林小碗这才推门进院子,虽然看不到隔壁的情形却是能够猜测得到,大约卫霖正在为那位左先生抹药。
而隔壁的院子中,抹药的场面比林小碗所想的更加惨烈一些。
左容靠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刚刚沾了不少尘土的衣衫这会儿完全解开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露出了他胸口一道从锁骨往下大约四五寸长的伤口,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伤口并不算深。之前被左容匆忙间寻来捂住伤口的布料上满是血迹,这时候已经被丢在了躺椅旁。
卫霖用烈酒帮左容清理伤口,动作虽然已经尽量小心放轻了,左容的脸色却依然惨白,额头上冒出来的豆大的汗珠就能够猜测到他正忍受着什么样的痛楚。
此时他却唇角带出一丝笑容,打断了卫霖的话。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他缓缓说,看着屋檐外的有些阴郁的天空,双眼中微微透着一丝暖意。卫霖安静地等待着,以为左容要说出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半响他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大哥?”卫霖低声叫了下,有些无奈,“你遇到谁了?”
“我不知道。”左容低声说,“当时我都快出周王府了却被人堵住,匆忙之下躲起来就看到了她。”他示意卫霖继续上药,“不过刚刚回来的时候又遇上她了,她好像也在这附近住……”
左容收回目光,看向卫霖。
“是一位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大眼睛,个子大约到你肩膀……”他说着补充了一句,“在周王府的外院厨房上工,应该租的也是张婶家的房子。依我看,张婶对她倒是挺好。”
“一个姑娘啊!”卫霖低声说,带着压抑的即将抓狂的感觉:“大哥,你这命都快没了半条,竟然还注意到周王府的一位姑娘……”
“……”左容沉默了片刻,没有跟卫霖解释在周王府看到那姑娘的一瞬间他心头所涌起的那种感觉。看着她毫无知觉的靠近,然后意识到他的存在之后害怕的样子,还有最后像个小尾巴一样尾随着周王府的侍卫离开的背影,他所升起的那种感觉。
就在那一瞬间,他想保护她!而之前在巷子中遇上,她在朦胧的灯光下唇角微微展露的笑容更是让他心喜。
“找到她。”左容说,“我相信一天的时间足够你用了。”
卫霖点头,“这条巷子住户不多,找人不难。”他把剩下的药粉全部都撒在了左容的伤口上,然后拿出绷带帮他把胸口前的伤口包扎起来。
“嗯。”左容发出一声闷哼,“轻点。”
卫霖翻了个白眼,心说刚刚提起人家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见怕疼。他起身把干净的衣服丢到左容身上,“我去做晚饭。”
“你做的晚饭能入口吗?”左容起身一边动作缓慢地穿上衣衫一边吐槽卫霖,“下次暗组训练,我会给你留一个位置的。卫霖……”他叫了一声,等到卫霖回头才吩咐道:“记得处理这些东西,明天请个人……”
“好。”卫霖摊手,“那么今天晚上怎么办?难不成我们都饿着?”
左容无声地看着卫霖,然后伸手轻轻指了下刚刚才被包扎好的伤口——你要饿着一个伤员?
“好吧,是银杏街那边的小馄饨加茶叶蛋,还是西寺桥那边的灌汤包加小米粥?”
“阿霖,你要知道我今天奔波了一天的。”左容苍白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两样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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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府中,忙碌了一天的王妃这会儿才松了一口气,被小女儿朱玉芙给扶着进了内屋。屋中早已经烧起了地龙,散发着她冬日里面常用的腊梅熏香,桌边则摆着点心和冒着热气的茶水。
“母亲好好休息下。过会儿就让人摆膳?”朱玉芙低声问道。王妃摆手道:“我一点胃口都没有的。”
周王妃与周王是少年夫妻,育有三子两女。如今连最小的女儿都到了即将出嫁的岁数,夫妻之间自然是再无多少浓情蜜意,多的不过是“敬重”二字而已。周王借着她的生辰之际大肆宴客,虽然并非真心为她祝寿却也让她得了足够的脸面。今日看那府中的那几房姨娘又是嫉妒又是献媚的样子,可是让她在内心鄙夷了许久。
周王虽然不是跟今上一母同胞,却是早早的就投靠了今上这才在京城中坐稳周王的位置,颇为有些地位的。只是这些年来,今上的皇位坐得愈发安稳了,就留出手来开始跟一些人清算当年的旧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