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节
宁馨低头不语,有些话,有些事,那怕是都知道了,碍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没有人会说出来。
只要不撕破脸,她就能顶住。
就算了撕破了脸,她也就不要脸了,她就是要这样,坚持,坚决的要这样!
裴靖东是拿宁馨没办法了。
京都,家属院,秦立国家里。
方桦和秦立国在书房里呆了一上午了,一直到中午才从书房里出来。
吃了点饭,秦立国和方桦就一起出发了。
民政局领导办公室里,白洁和王大志在这儿站了有小半小时了,领导那刀子一样的眸光就没从他们身上称开的。
王大志是作梦也没有想到这小徒弟给他惹了什么祸的。
领导也是抚额叹气,你说这年头,谁不走几个人情的啊。
那裴靖东找人打的招呼,不就办个离婚证么?都有离婚协议书的,给办了就是的。
可是——
“领导,到底出什么大事了啊?”王大志一脑门的汗。
领导看着王大志和白洁,就把这个裴靖东和郝贝的离婚证的事儿说了,说完看着白洁:“白洁啊,这到底是个怎么会事儿?你倒是说叨说叨啊……”
白洁苦了一张小脸,赔着笑:“领导,事情是这样的……”
姑娘她化身说书人,叨叨的一通说,说的绘声绘色,领导听得那是鼻子都要气歪了,你说说你一个公务人员,跟个办假证的一块儿混也就算了,还把假证弄到柜台去糊弄当事人了啊你!
“行,你行,白洁,你看着吧,一会有领导来,你等着看不扒了你的皮的!”
裴靖东呆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就有点坐不住了,这一天观察了下,镇上没有什么新人影,而且他调动了这边一个战友带来的部队在山下守着。
确保一个陌生人都不放进来,也不放出去的。
那应该就没事了,晚上躺下就没睡,计划着今天晚上就去找阮雄。
这一块山头,他也是听说了,有个叫独眼龙的家伙,什么坏事都做绝了,郝贝会不会就在这个独眼龙的手里,还有裴一宁……
裴靖东本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进山呢,不料却被人跟上了……
刚走了一段路就察觉了,故而使了个计,快跑一会儿就爬上了树。
宁馨在后面跟的有点吃力,太近了怕发现,太远了就像现在这样,跟丢了……
绕着个大树左转右转的,懊悔的直跺脚:“怎么跟丢了呢,宁馨啊宁馨你还能更笨点吗?”
忽然,砰的一声,宁馨还没反映过来时,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已经抵在宁馨的脖颈处了。
明亮的月光照在匕首上,只晃的宁馨眼前一花,身子跟着颤抖了起来。
“宁馨,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裴靖东冷声质问着,刀尖子已经入了宁馨颈部肌肤一点,有鲜红的血珠子已经涌出。
宁馨吓得牙齿都在打颤了,可是她不能倒下,不能屈服。
“不管我是谁,我从来没有害过你或者郝贝,也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谁,重要吗?”
裴靖东看一眼宁馨,知道她不会轻易说出来,故而从背包里拿了绳子出来,没几下就把宁馨给绑在树上了。
“那你就先在这儿呆着吧。”
宁馨泣不成声的求着:“裴靖东,你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没有恶意,要是遇上危险,我还可以帮忙的,我就是想……”
宁馨真差一点就说了,是裴靖东给拦下来了:“你闭嘴!”
裴靖东站在那里,眼神似x光一样的扫视着宁馨那张脸,最终不悦的以匕首割断了绳子,但对宁馨的态度还是没好到哪儿去的。
……
皎洁的月光下,竹屋内,油灯下,碧悠抱着一宁,眼泪嗒嗒的往下落……
门外传来阮雄不停的走来走去的脚步音。
他们要走了,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更加安静,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重新生活。
在这之前他们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碧悠一直想着不要欠了裴靖东的。
当初说的好好的,不能离开裴靖东的视线,这样才能确保他们不再犯罪,如今……
欠了裴靖东的,算了还了……
郝贝动不了,可能骨折了,估计就是让摔的,整个后背,肿的疼着……
她得去医院才行,可是碧悠和阮雄不可能送她去医院的,但就在今天,碧悠和她说,很快就能去医院了。
而后就到了现在,看着碧悠那样不舍的,如亲至宝一样,一下下的亲着一宁的小脸蛋,熟睡的一宁就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小天使,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拢在眼皮上方,越看碧悠就越舍不得。
“宝宝,奶奶走了,你长大了,会记得还有一个奶奶吗?”碧悠喃喃地说着,眼泪滴在娃儿粉嫩的脸上。
“宝宝,好好的长大,快乐的长大。”
说罢,碧悠起身,看向郝贝,褪去了手上的一个镯子,戴在了郝贝的手上叮嘱着:“郝贝,请求你,照顾好一宁,这当是给你的谢礼……这个镯子是我在山里救过的一个老婆婆送我的,不是普通的镯子,辟邪驱毒的,你记得,千万不要摘下来,最少要戴够十年……一定记得。”
砰——
门被阮雄生气的踹开,大步在走来,碧悠给拦住了。
“阿雄,这是我想做的事情,求你,别拦着我。”
阮雄怒视着郝贝,寒声警告着:“你最好是听阿悠的话,照顾好一宁,不然我会亲自送你上西天!”
郝贝让唬的一愣一愣的,傻呆呆的看着这夫妇俩人,觉得自己好悲催:“你们真走啊……”
走了她怎么办?
碧悠让郝贝这可怜巴巴的样子给逗笑了,走到郝贝跟前,最后抱了一下裴一宁,摸着郝贝的发顶语带宠溺的说着:“傻孩子,人和人之间讲究的是个缘分,缘聚总有散,散罢总有聚,如若有缘分,我们还会再见的。”
碧悠说罢,走向阮雄,伸出了手,阮雄握住碧悠的手,另一只手扛起边上的一个小箱子,俩人往门外行去。
“奶奶……”
清脆稚嫩的童音猛然响起,出自于刚刚睁眼的郝贝怀中裴一宁。
走到门口的碧悠停下脚步,回头,泪流满面,“诶……”掩面而泣,挣开阮雄的手,大步往门外跑去。
郝贝都傻眼了,真是让一宁给惊着了的。
这孩子是天才么?
哭的时候总是很是时候,一直不会说话的,开口的第一句话,这么应景,又如此的让人震撼!
“我们家一宁是个聪明的宝宝呢……”郝贝抱着小娃儿,真是又哭又笑的。
小一宁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张嘴就来:“麻麻……”
郝贝瞬间就让石化了,这是什么节奏,一直会说话,还是开了天眼了,说懂事就这么懂事了。
望着关上的房门,郝贝想哭又想笑,更加担忧着明天太阳升起来时,会不会有人找过来。
一宁会说话了,就说个不停,叫的最多的就是妈妈和奶奶……
好像除了这两个称呼外,别的话也不会说一样的。
正当母女俩人说着话的时候,吱呀——
门又让推开了,嗖嗖的夜风灌了进来。
郝贝惊的捂紧了怀里的一宁,惊恐的看向来人……
喜欢一个人,或者爱上一个,也许真的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这么一刻,在她最孤独绝望不知明天在哪里的时候,这个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面前,一脸风霜的男人,就这么永久的刻在了郝贝的心底。
裴靖东戒备的扫视着屋内,郝贝叹气:“别看了,他们走了……”
裴靖东听罢,身子一怔,黑了一张脸。
郝贝起不来,刚才靠坐了那么一小会儿,后背就跟裂开了一样的疼,这会儿就躺在这儿,想爬都爬不起来的。
这都没看清呢,裴靖东后面的那人就飞一般的往外奔去了。
裴靖东大步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地上,粗粝的大掌抚在郝贝的脸颊上,着急的问:“怎么样?”
郝贝的眼泪哗的就落下,委屈极了的吐了一个字:“疼……”
裴靖东眼泪也有点湿了,抚在她脸上的那只大手都有点颤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轻声的哄着:“好了好了没事了……”
“奶奶……麻麻……”一宁在郝贝的怀里乱拱着,嘴里还叫着新学会的名词儿。
裴靖东一愣,看向郝贝。
郝贝哭笑不得的解释:“她刚才会说话了……”就说啊,这孩子有灵性,这样那样的,就在碧悠要走的时候,喊了奶奶的,你知道那对于碧悠来说是一个多大的安慰啊……
裴靖东白了郝贝一眼:“你还有心情笑,伤到哪儿了?”进来时就注意到郝贝的不对劲,脸有点肿,还有擦伤。
郝贝说背伤着了,这会儿没事,问裴靖东:“刚才你后面那是谁啊?”
裴靖东刚想开口说话呢,就听到外面传来空旷的回音来。
“沈碧悠……沈碧悠……”
郝贝诧异的问:“是宁馨吗?”
裴靖东点头,郝贝摇头:“我就说么……”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让裴靖东给吻住了。
“唔……你……”郝贝伸手想推,可裴靖东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一吻终罢,郝贝的脸红的不成样,一宁在边上睁着大眼,就这么看着……更是让郝贝羞的没处藏了。
“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恩?”裴靖东眼底幽暗的质问,头抵着郝贝的头,空前的强烈,可心底还是守着那一道线的。
郝贝这会儿脑袋晕呼呼的,不解的反驳:“我骗你什么了?”
裴靖东冷哼:“我找过白洁了。”
“啊!”郝贝惊呼了一下,头低的更低了。
“白洁都告诉我了,你不想跟我离婚的对吗?我们没有离婚!”裴靖东以手抬着她的下巴,一下下的亲在她的眉眼间,吻越来越往下。
“呃……”郝贝让亲的声儿都软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小的头颅也凑了过来,学着裴靖东的样子去添郝贝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