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

  “谁都不准走,一起死在这里!”贤王疯狂的大笑着,挥洒强势剑气朝侍卫们攻击。
  侍卫们被斩成碎块,血流一地,剑气余力冲到了贤王妃,将她弹出数十米远,重重的撞到石壁上又反弹回来,‘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全身更像散了架般疼痛难忍……
  谢翎月目光一凛,挥剑斩向贤王,皇帝也拔剑冲了上去,三道凌厉剑气在陵墓里相撞,刹那间,地动山摇,碎石,碎屑纷纷砸落下来,贤王妃,宇文衡无力躲闪,都被砸的口吐鲜血,头脑晕眩,圆睁着眼睛,意识渐渐涣散……
  谢翎槿朦胧视线里出现了穆晨风的身影,他带着小白猫,快步走远,衣袂如蝶般翩翩飘飞,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伸长手臂抓向他的衣袂,却只抓到了满手的清风,根本触不到他……
  “砰!”一块大石掉落下来,径直砸到了谢翎槿头上,她虚抓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一大片血迹在地上晕染开来……
  沐雨棠看了她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在萧清宇的保护下出了皇陵,看着剧烈摇晃的皇陵,她蹙蹙眉,冲着皇陵里面高喊:“皇上,靖王爷,皇陵马上要塌了,快点出来吧!”
  一块大碎石径直砸了下来,皇帝挥剑打开,高声道:“翎月,你快走!”
  谢翎月挥剑打散贤王的杀招,眸子里闪过一丝倔强,一字一顿的道:“要走一起走,我不会丢下父皇的!”
  “啧啧,这父女情深的一幕真是令人感动,可惜,本王今天要打开杀戒,你们谁都别想走……”贤王阴阳怪气的说着,挥剑斩向父女两人。
  一块石头掉落,重重陵墓里的机关上,凸出的机关被砸坏,汉白玉石门不受控制的缓缓向前合拢。
  贤王一惊,机关坏了,不能再控制石门,他要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就是死路一条!挥剑逼退皇帝,谢翎月,他纵身向门外跃去。
  皇帝目光一凛,飞身上前,拦住了他,见谢翎月也飞过来帮忙,他眼瞳里闪掠一抹暗芒,转身拍了她一掌,将她拍向皇陵外:“快走,你死了,烈焰国怎么办?”
  “父皇!”谢翎月纤细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外倒飞,看着越来越远的皇帝,她眼瞳里蒙了一层水雾。
  “朕已经写好了诏书,立你为帝!”皇帝轻轻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谢翎月弹出一道白光:“这是朕一位朋友托朕保管的,交给你了,如果你有幸遇到一位名叫萧炫的人,就交给他,如果遇不到,你就自行处置了……”
  谢翎月抓住白光,越出皇陵的瞬间,只听“轰!”的一声响,石门合拢,陵墓里黑暗一片,碎石,碎屑纷纷下落,皇帝停了手,看着石门的方向,感慨万端。
  多年来,他一直生活的浑浑噩噩,分不清远近亲疏,将仇人的女儿宠上天,却冷落了自己的亲骨肉,他做错了,错的很离谱!
  今天,他救下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终于尽到了为人父的责任,他很开心,很高兴,即便丢了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皇后的玉棺突然发出盈盈光亮,一只绿色蝴蝶从棺材里飞了出来,轻拍着翅膀,缓缓飞翔。
  “梦儿,是你吗?”皇帝眸底浮上浓浓的欣喜,一步一步,朝着蝴蝶走去,机关损坏,石门关闭,他再也走不出皇陵,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但他不后悔,因为他很快就可以见到自己心爱的妻子了,他好想她啊!
  “开门,快开石门,放本王出去……”贤王拳打脚踢着石门,咬牙切齿的怒吼。
  皇帝充耳不闻,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循着蝴蝶带来的光亮,慢慢向前走去。
  东方天空露出了鱼肚白,跑出皇陵的众人还来不及喘口气,只听‘轰’的一声响,偌大的皇陵塌了下来,腾起的气浪喷出漫天烟尘,强势的气力像要将人吹飞,众人不得不蹲下来稳定身形。
  烟尘散尽后,沐雨棠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萧清宇护在怀中,身上染了少量烟尘,而萧清宇的一袭雪衣,蒙着厚厚的灰尘,都要变成灰衣了。
  “父皇!”柔美中带着伤痛的呼唤声传来,沐雨棠转头看到了谢翎月,她站在坍塌的陵墓前,低低的呼唤,眼瞳里盈满了泪水。
  沐雨棠走上前,轻声安慰:“靖王爷,请节哀!”皇陵已塌,里面的皇帝肯定被砸死了。
  谢翎月笑了笑,眼圈依旧通红:“多谢世子妃开解,父皇,母后已经过世,烈焰国很需要我,我会好好保重。”她的父亲一直都是关心她的,他关心的不明显,被她自动忽略了。
  父皇最尊敬,最信任的姐姐,姐夫联合起来害死了母后,父皇很伤心,很难过,为了给母后报仇,也为了能对得起自己的姐姐,姐夫,他才会和他们一起同归于尽了。
  父皇一直都是个重情重义,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汉。
  “来人,调集工匠,重修皇陵!”父皇死在母后的陵墓里,是在告诉她,将他们两人葬在一起。
  “是!”侍卫领命而去。
  谢翎月看向沐雨棠,轻声道:“世子妃,青龙国可有叫萧炫的人?”
  沐雨棠目光闪了闪:“宸王世子叫萧炫,不过,他已经死了将近十七年了。”
  “是吗?看来这片碎片是无主之物,可以送给世子妃了。”谢翎月轻轻说着,将碎片塞进了沐雨棠手里:萧清宇,沐雨棠帮她查出了皇后难产的真相,铲除了大奸臣贤王,她自然要按照约定,将碎片相送。
  “多谢靖王!”沐雨棠看着细腻的碎片,感受着指腹传来的冷冷温度,嘴角弯起一抹笑,多了一片碎片,清宇清除巨毒的希望就多了几分……
  “什么人?”冰冷的怒喝传入耳中,沐雨棠抬头一望,只见烈焰国侍卫们拦住一群人,为首一人是名女子,美丽的小脸,漂亮的眼睛她都非常熟悉:“白小蝶,你们怎么在这里!”
  “世子妃!”白小蝶眼睛一亮,拍开侍卫跑了过来,不满的报怨:“别提了,冷绝情逃出了毒医谷,我们是来追赶捉拿他的。”
  沐雨棠目光一凝,冷绝情心术不正,又是用毒高手,随便给他几种药材,他就能配出绝世的毒药来,他走到哪里,哪里肯定就会遭殃:“你们毒医谷的地牢不是挺坚固的嘛,怎么让他逃了?”
  “别提了,还不是那个白纤儿,趁着断情谷主设宴,她悄悄迷昏了看守,偷了钥匙,放走了冷绝情。”白小蝶清亮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如果白纤儿站在她面前,她一定生撕了白纤儿。
  沐雨棠眨眨眼睛:“你们确定冷绝情跑来了烈焰国?”毒医谷位于三国交界,冷绝情也有可能会去青龙国或白虎国。
  “绝对错不了!”白小蝶坚定的说着,微握的小手张开,掌心一只黑色蝴蝶展翅欲飞:“这是我们毒医谷特有的追踪蝶,只要曾是毒医谷的弟子,它就能找得到。”
  沐雨棠目光一凛:“如此说来,冷绝情真来了烈焰国京城,城里的百姓们,不会有麻烦吧?”
  ☆、第253章 宇文曦之死
  谢翎月目光微凝,贤王谋反刚刚平定,烈焰国的损失有些惨重,如果再有人从中作梗,后果不堪设想:“留五百人在此清理皇陵,其他人速随本王回京!”
  “是!”侍卫们高声回答着,快速集结,冉冉升起的太阳映着他们挺拔的身形,说不出的坚韧,阳刚。
  贤王府地牢,阴暗潮湿,阵阵晦味夹杂着浓浓的腐臭弥漫一室,熏人欲呕。
  牢房角落里蜷缩着一名年轻男子,身下灰扑扑的干草映着他身上黑兮兮的薄裤,说不出的狼狈,脏污,他上半身赤果着,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前胸,后背,外翻的伤口没有上药,流出暗色的血,白色的脓,十分渗人。
  男子头发凌乱的散在身前身后,下巴上长满了青色胡须,完全看不清原来模样,眼睛还紧闭着,不知是死是活。
  清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药香,翩翩青衣无声飘落在他面前,男子身体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朦胧视线里看到一名陌生男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又到新的一天,又要开始折磨他了么,贤王真是卑鄙无耻。
  “鞭打,割肉的动作快些,别妨碍本公子休息!”有气无力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傲气。
  男子挑挑眉,眸底浮现一抹轻嘲:“堂堂祁王府二公子,在这么肮脏的地牢里也睡得下去。”
  萧清宪斜睨着男子,有气无力的轻哼:“你是讽刺我,还是挖苦我?这世间谁人不知本公子不是萧元旭的亲子,只是他的养子!”还特么是害惨了他亲生儿子,和他有着不小仇恨的养子,如果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于萧元旭有恩,萧元旭恐怕早将他母子赶出祁王府了。
  男子轻轻笑笑:“在下来见二公子,既非讽刺,也非挖苦,只是想问问二公子,是否想重回旧日的辉煌!”
  萧清宪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嘴角弯起一抹笑,极浅却极尽嘲讽:“我现在这副样子,还回得去吗?”
  男子望望他伤重流脓的前胸,后背,漫不经心的道:“只是严重些的皮外伤而已,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肺腑,我配几副药给二公子,内服外敷,很快就会去掉腐肉,长出新肌肤。”
  “真的?”萧清宪的眼睛闪闪发光,随即又黯淡下来,戒备的看着男子:“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男子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个理由可不可以?”
  “你就不怕贤王知道了,找你算账?”萧清宪冷冷看着男子。
  男子不以为然的道:“贤王谋反失败,被皇陵里的石头砸成了一滩肉泥,还怎么找本公子算账。”
  “贤王死了?”萧清宪一怔:“真的假的?”
  “我骗你做什么?”男子瞟他一眼,满目傲然:“贤王被杀,贤王府的侍卫、下人们走的走,逃的逃,戒备十分松散,本公子在府里闲逛,不知不觉的就走进了地牢……”
  “死的好,死的好……哈哈哈!”萧清宪张狂的大笑,死灰般的眼瞳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贤王,竟然被砸成了肉酱,死无全尸,真是报应啊,老天开眼了!
  余光看到满眼平静的男子,他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礼貌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冷绝情!”男子清浅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高傲。
  萧清宪目光一凛,抬头看他,只见他玉颜俊美,风姿独秀,卓而不凡,眉宇间萦绕着浓浓的阴冷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你是毒医谷的那个毒殿少主?”
  “不像吗?”冷绝情嘴角弯起一抹笑,极浅却透着阴冷与邪恶!
  “不是!”萧清宪慌乱的摇头,现在的他很虚弱,惹不起面前这位厉害的主:“清宪是想说,如果冷公子能让清宪的伤势恢复如初,萧清今生今世听凭冷公子差遣。”
  他身上的血肉是一天天被砍掉的,伤痕有久有近,就算找最好的大夫医治,也会留下满身伤疤,一眼望去,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前这位毒殿少主拥有高绝的医术,非那些普通大夫可比,只要他肯帮忙诊治,自己定能重生新肉,恢复发往的英挺身躯。
  “好,一言为定!”冷绝情眼瞳里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怎么看都像是诡计得逞。
  天色蒙蒙亮,宇文曦抱着一只大大的乌木匣子,急急忙忙的走向府外,一张小脸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父王谋反也不支会她一声,真是可恶死了,如果有她给父王出谋划策,说不定就成功夺到烈焰国江山了。
  现在倒好,谋反失败,父王,母妃,哥哥全都被将士们追杀,不知所踪,府里的下人们更是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可怜她堂堂贤王府郡主,现在竟成了孤家寡人,要独自逃命,所幸她攒了很多银票,以及价值连城的珠宝,带着它们逃亡,她一辈子不愁吃喝!
  “曦儿郡主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啊。”傲娇的声音响起,花姨娘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身上穿一件华美锦衣,金色丝线闪烁的耀眼光芒,依旧掩饰不住她满心满眼的幸灾乐祸。
  宇文曦看着她小人得志的得意样,眼瞳里闪着浓浓的厌恶,厉声怒喝:“滚开!”
  花姨娘也不气恼,站在正中,挡着道路,笑眯眯的道:“曦儿郡主,干嘛这么大火气,贤王谋反失败,您马上就会成为朝廷缉拿的要犯,如果我将郡主押送到衙门,肯定会领到很多赏钱,可咱们毕竟主仆一场,你肚子里又怀着清宪的孩子,我可舍不得郡主身首异处……”
  看着她故做心疼的模样,宇文曦恶心的想吐,不耐烦的道:“废话少说,你究竟想怎样?”
  花姨娘眼睛一亮,宇文曦已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也不必再拐弯抹角:“俗话说的好,破财消灾,如果郡主把怀里那只乌木匣给我,我就当没见过郡主!”
  贤王府的库房是空的,想来是贤王拿去养兵了,贤王妃房间里值钱的东西也被丫鬟们抢光了,她这做粗使丫鬟的,只抢到了这件不怎么合身的华服,值不了几个钱,她想拥有美好生活,还需借助宇文曦怀里的那只乌木匣子。
  宇文曦不屑的嗤笑:“花姨娘,你当本郡主是傻的,你是贤王府的粗使嬷嬷,主人谋反,你难逃罪责,只要你敢出现在官差们的视线里,立刻就会被押到刑台问斩!还押送本郡主进衙门换银钱?愚蠢至极!”
  花姨娘一张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瞬间变了几十种颜色,是她考虑不周,忽略了这个重要问题,不过:“请宇文郡主将匣子里的钱财分我一半。”
  “凭什么?”宇文曦冷冷看着她,眼角眉梢尽是嘲讽。
  “就凭我是你腹中胎儿的祖母,你算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又害惨了我的儿子,你必须照顾好我的下半生。”花姨娘下巴高抬着,满目傲然,她一名孤寡女子,必须要有钱财,才能在世间安安乐乐的生存下去。
  宇文曦被她无耻的要求气笑了,一个低贱的粗使丫鬟,也敢和她讲条件,不自量力:“如果本郡主说不呢?”
  “那我就只好说对不起了。”花姨娘眼眸一眯,三两步冲了过来,抓住乌木匣子,用力向自己怀里拉扯:她放松条件,只要半匣东西,宇文曦竟然自私自利的不允,可恶至极!
  她无情在先,休怪自己无义,自己要抢到整只乌木匣,带着它远走高飞,让宇文曦穷的变成乞丐,冻死,饿死在荒郊野地里。
  宇文曦看着紧抓乌木匣,双眼放光的花姨娘,眸子里燃起熊熊怒火,居然敢抢她的东西,不自量力,飞踢一脚,狠狠踹到了花姨娘肚子上。
  花姨娘猝不及防,双手一松,踉跄着向后退去,纤弱身躯重重撞到了树杆上,只听‘哧’的一声响,一枝尖锐的树枝扎进了她后脑,她惊叫一声,瞪大了眼睛,鲜红的血顺着树杆缓缓流了下来……
  宇文曦稳住身形,还来不及检查乌木匣子是否完好,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惨呼:“娘!”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蓝衣男子飘落在花姨娘面前,抓着她的双肩,用力摇晃:“娘,你怎么了娘?”
  男子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她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叫花姨娘为娘的人,世间只有萧清宪一人,被父王折磨了那么久,他居然还能活着从地牢出来,命可真大,他受了那么多苦,皆是因她而起,他自由了,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宇文曦抱紧了乌木匣子,准备越过萧清宪离开,不想,萧清宪长臂一伸,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颈,眼瞳里燃烧的熊熊怒火似要将她焚烧怠尽:“杀了我娘,你还想逃!”
  宇文曦怀里的乌木匣子‘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她已没心思捡起,只觉脖子被卡的喘不过气,重重咳嗽着,狠狠拍打萧清宪的胳膊,断断续续的道:“是花姨娘自己不小心……撞到树上被树枝扎死……怎么能怪我?”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往树上撞,肯定是你们两个起了争持。”萧清宪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花姨娘,宇文曦一向不和,她们两人站在一起,绝对会吵闹,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们竟然会动手,还死了一个。
  宇文曦小脸涨成了猪肝色,恨恨的瞪着萧清宪:“她要抢我的东西,没抓好匣子,后退了几步,就撞树上了,和我无关。”
  花姨娘的死和她有间接关系,她瞒不住,干脆直接承认了,反正现在的花姨娘已是一具死尸,他再惩罚她,花姨娘也活不过来。
  “这么说,你承认害死我娘了。”萧清宪冷冷看着宇文曦,一字一顿的道:“我要你以命抵命!”
  宇文曦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不要乱来……我……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萧清宪嘴角弯起一抹冷酷的笑:“你在青皇面前哭诉,将我凌迟时,怎么没想过,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你让你父王用各种刑具折磨我时,怎么没想过,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现在,你的命捏在我手里了,你才想起来,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你不觉得太迟了?”
  卡在脖颈上的大手猛然收紧,宇文曦张大了嘴巴,却吸不进一点儿空气,眼睛翻白着,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鱼:她曾以为,腹中胎儿会是她的挡箭牌,是她保命的筹码,却怎么都没想到,它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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