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 第123节

  若是陛下一来就看见了,可就没有惊喜了。
  她想了下,哒哒哒跑去内殿,把枕头拿起来,香包压在枕头下面,又拽开了被褥,将装着白玉簪的盒子塞进了被子下面。然后她在上面啪啪拍了拍。
  好的!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她想得真好!
  眼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柳安安换下刚刚的一身新裙,让宫女伺候她换了一条浅绿色的长裙,披了斗篷,去了小厨房。
  有些时日没有给陛下做饭了,今日她总是要好好发挥发挥的。
  冬日里时令小菜偏少一些,亏着宫中储备的各种菜色远比旁的地方要丰盛,从御膳房那边拿到的菜色也多,蔬菜肉蛋,品种丰富。
  柳安安翻看了一下菜品,心中立即准备出了几个菜谱来。
  小厨房里还有几个厨娘帮手,点燃灶火的,洗菜的切菜的,有条不紊做着提前的准备。
  冬日里,下着大雪,若是暖暖的来一盅汤,想必暖胃是好的。
  柳安安立即准备了萝卜山药,炖上了羊肉。
  另一口锅子立即上了蒸笼,一层蒸虾,一层蒸蟹。另外又准备了一个更清淡些的鸽子汤。
  这些都差不多了,她就让厨娘准备烧热了锅子,将洗净的鹿肉过了油,在热锅上烤了起来。
  烤鹿肉,蒸虾,蒸蟹,鸽子汤,羊肉汤。
  柳安安点了点数,还需再来一个才好的。
  都是肉,再来一个清淡点的。
  柳安安想了想,将一共九种的菜洗净切好装盘,直接上了蒸笼,一刻钟后蒸好出锅,又将一碗鸡蛋液淋在上面,重新蒸了蒸。
  六道菜。
  柳安安心中盘算了下,这会儿六道,等等用过膳,她再准备一个炝莲藕,炝木耳,然后就是陛下的长寿面了。
  一共九道菜,刚刚好。
  柳安安忙得热火朝天,在厨房里待得满身都是汗,这些菜全部出锅,入了保温笼里,她才来得及抬手摸了摸额头。
  是豆大的汗珠。
  玲珑捏着帕子来给她擦了汗。
  “什么时辰了,去看看陛下可有来?”
  玲珑出去了片刻回来。
  “回禀美人,这会儿才不过申时末,陛下酉时才会来。”
  岂不是太早了?
  可不行。
  柳安安直接吩咐:“让郡青去勤政殿,请陛下早些过来。”
  “是。”
  *
  “查清楚了?”
  勤政殿,褚余昨夜吩咐下去。昨夜一整夜和今日足足一天,派出去了不少人马,在各个势力中反复查过一天一夜了,这会儿白庭和薛静各自回来复命。
  “回禀陛下,臣通过镇南王府的人脉,知道了一点。”白庭躬身道,“差不多是十六年前,老镇南王从外面带了一个有孕接近临盆的女子回府,之后不足几天,女子生产,诞下一名女婴。”
  “而那女子生产过后,就像是从来未曾出现过,镇南王府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至于女婴,则被老镇南王收养做义女,抚养到去岁他逝世。这名女婴,就是陛下宫中的柳美人了。”
  褚余颔首。
  昨夜她醉话说了之后,他立刻就着手查她的身世,她想知道,他定然是要让她知道的。
  “那个女子的身份没有查出?”
  “回禀陛下,年代久远,臣也是靠着表面是镇南王府的人,通过老镇南王,蒙了现在的小镇南王,勉强才得到了那么一些消息。但是有些事情,就连小镇南王也不得而知。甚至太妃,原本抚养柳美人的镇南王妃,似乎对那女子的来历也毫不知情。多年来,从未提及那女子半句。”
  褚余听罢沉默了片刻。
  “镇南太妃,定然知道那女子的身份。若是不知,绝不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只会猜测是老狐狸外面的女儿。”
  “陛下英明,这一点确实。”
  白庭叹了口气。
  “只是想要从镇南太妃口中知道那女子的身份,有些困难。”
  褚余却一挑眉:“有何困难?你只需顺着镇南太妃曾交集过的女子去查,还有查不出的?”
  白庭立即躬身:“是是是,是臣愚钝了。只是……”
  白庭嘴角带起一抹苦笑:“陛下昨儿夜里亥时派人来通知臣,让臣立刻起身去查柳美人的身世。臣哪怕长了八条腿,骑八匹马,也不能一夜之间来回京城和寻南郡。而且……”
  “臣得知,从前两个月起,小镇南王就秘密安排了些什么,镇南王府早早闭门谢客,臣早早派去的人,难以打听到具体的消息。”
  “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褚余为难自己的臣子,毫无愧疚之意:“白卿还是能力不足,不可为朕分忧。”
  一听这话,白庭扑通跪了地。
  “陛下!臣冤枉啊!”
  白庭差点现场表演一个哭出声来。
  “陛下,臣能查到这些,已经是靠着之前的情报,加上臣险些去打草惊蛇,联络了两个镇南王府安排的探子,才勉强拼凑了这么点消息出来的。”
  褚余理直气壮:“打探出来了这么点消息,还不是你无能。”
  白庭委屈巴巴地:“陛下啊,臣原本就不是打探消息的。陛下也不能因为美人看臣不顺眼,就……就故意折腾臣?”
  这话说出口,没想到得到了褚余正大光明地点头。
  “嗯。的确如此。”
  白庭眼前一黑。
  “……陛下,算臣求求陛下了,请让臣见美人一面,臣给美人赔罪,臣再也不敢得罪美人了。”
  褚余瞥了他一眼。
  “当初故意欺负她,可高兴?”
  白庭吓得浑身紧绷,半响,才苦笑。
  “臣不敢欺瞒陛下,臣当初,真的只是因为看美人年纪小,天真混沌,着实有些有趣,才,才没管住臣的嘴。”
  “陛下放心,臣再也不敢了。”
  “不敢就对了,”褚余淡然说道,“她很小气,不可再惹她生气。”
  白庭服气了,合着他大晚上被挖起来觉也睡不成,衣服都没穿整齐,大冬天寒风里哆哆嗦嗦到处查情报,就是因为……英明神武的陛下在给他家小美人出气?
  “臣以后见了美人,一定退避三尺,绝不敢再惹美人半点。”
  白庭退出去时,遇上还在偏殿候着的薛静。
  两个人四目相对,薛静拱了拱手。
  “白大人,辛苦。”
  “薛侍卫,你也辛苦啊。”
  白庭叹了口气,拱手后离去。
  薛静摸了摸鼻子。
  他有什么好辛苦的?
  不就是陛下叫过来问个话吗?
  薛静入了正殿,老老实实跪了下来。
  “臣薛静见过陛下。”
  褚余手撑着额头,瞥了他一眼。
  “说吧。”
  “是。”
  “半月前,美人想要寻找一个玉雕手艺好的大师,郡青女官推荐了曾经在宫中雕刻过一段时间的默归,默大师。”
  “美人去过默大师家中,那时臣不在,只大概猜出默大师许是说了什么不得当的话,惹怒了美人。美人玉石也不要了,吩咐臣去偷了默大师家中的鸡。”
  “随后十天,美人依旧放心不下那玉石,吩咐臣去默大师家中偷回来做好的白玉簪。同时,美人前去酒市沽酒。”
  “白玉簪中似乎夹了一张纸条,美人起初以为是默大师弄错,派臣送了回去,可默大师发现了臣,并且指明说出,这纸条就是给美人的。”
  “当时默大师说的话是‘安姑娘的一切,我都知晓。这张纸条内的内容,你看了,若想知道真相,随时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薛静有条不紊叙述着整个过程,甚至连当初的话,一字都不差。
  “美人当时看过纸条后,脸色不对,臣观察时,发现美人对纸条上的内容反应极大。联系默大师所说的话,想来默大师的纸条中,有着什么美人不知道却想要知道的秘密。”
  褚余听到这里,大概了解了。
  不想一个宫牌,放纵她出去玩一玩透透风,居然遇上了这么多的事情。
  “默归……”
  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当年闻元帅夫人还未成亲前,还是姚姑娘时,有个关系交好的邻家弟弟,叫什么来着……”
  薛静听到这里,悄悄提醒道:“回禀陛下,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十八年前,先帝为了筹得一笔银子,故意放凶,灭了当时京中首富齐家满门。只有齐家最小的儿子外出躲过一劫。”
  褚余眼神暗了暗。
  “说来这位齐公子,后来因为相貌的缘故,险些惹上过事,差点自毁容貌,亏着当时的闻元帅和闻夫人庇护。”
  “之后,就该是这位齐公子改名,改成了默归吧?”
  薛静知道的还不少。
  “多年前,他改名换姓入了宫做玉雕师。你们司前辈可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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