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旧人哭

  三皇子诧异了一声之后,压根来不及多想,那自内而外发出的痛痒立刻让他犹如百爪挠肝,痛不欲生。
  “啊啊啊!”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三皇子,就这么莫名的被寒月乔的千痒毒丸折磨得半死。
  北堂夜泫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唯一好奇的是,这么折腾,这个三皇子会不会直接就这么被折磨死了?
  感受到北堂夜泫好奇的目光,寒月乔回过头来冲着北堂夜泫笑了笑。
  “放心吧,我用的这种千痒毒丸只会让人内里奇痒无比,不会让身体外表有什么特征,而且发作的时间不定,其实是医术最高超的御医,也很难发现,即使是发现了也压根不知道如何解毒。”
  “你炼制这些奇奇怪怪的毒药,是跟谁学来的?”北堂夜泫好奇地问。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寒月乔狡黠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北堂夜泫的问题。
  待两人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一旁的三皇子已经开始喘着粗气,汗涔涔,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抓出来许多划痕,有的甚至已经皮开肉绽。
  寒月乔摇头:“可怜的三皇子,因郁成疾,还开始自残身体……真是可怜,可叹啊!”
  只剩下半口气的三皇子,癫狂之中看了寒月乔一眼。那眼神恨之入骨,怨毒之极。
  “你,你们,你们给我记住!不要让本太子,找到你们下落,不然,不然的话,今天就这笔账,我,我一定要你们百倍偿还!啊啊啊……”
  三皇子混合着痛苦和愤恨的威胁,寒月乔压根不在意。拍了拍手,就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
  只是临走到殿门口的时候,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便猛地顿住了脚步。
  北堂夜泫原本准备挥手撤去这皇宫之内的声音隔绝,见寒月乔的异样,便顿住了动作。
  他已经知道,每次寒月乔有什么天马行空的想法的时候,总是会不同于常人。
  果然,寒月乔回过头来,又跟他提出了新的要求,
  “来都来了,想不想跟我去看看皇上的寝宫是什么样子的?”
  “你连皇上都想打?”北堂夜泫嘴角带着一丝戏谑地反问。
  一般人若是听见要去打皇上,十有八九要暴跳起来,满脸‘你疯了吧’的神情。可在北堂夜泫这里,竟然只是平平淡淡的一笑。似乎就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东西一样。
  寒月乔很喜欢北堂夜泫这样淡定的神情。
  她也跟着笑了笑,之后对着北堂夜泫道:“我还不至于有药没处用,我不过是要去皇上那里找一些属于我爷爷的东西而已。”
  寒月乔说的十分隐晦,显然是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还不愿为外人道。北堂夜泫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在了寒月乔的前头。
  与此同时,又头也不回地朝着寒月乔伸出手来。
  这是又想带着她揭穿强而过?
  寒月乔稍稍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搭在了北堂夜泫的手腕下方,既隔着衣袖,也避开了北堂夜泫的掌心。完全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
  免得北堂夜泫露出像之前那样有些吃惊,有些无措的眼神。搞得好像她吃了他的豆腐一样。
  她可是十分文明的花痴。
  北堂夜泫至于用余光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待他们两人原路返回到了三皇子的寝宫之外,寒月乔才想起来问一句:“你给三皇子设下的隔音罩,若是不去除的话,会不会被人发现异样?又或者那个三皇子找到了人来,弄得整个皇宫都是侍卫,也不利于我们行动吧?”
  北堂夜泫轻描淡写地回答:“放心吧,那个隔音罩施展开来之后,只会有半个时辰的时效,只要过了那个时间便会自行解除,不留下任何痕迹。”
  听见北堂夜泫的话,寒月乔高兴得简直想拍大腿。不过眼下天色已黑,若是在不快点行动的话。寒王府那边也会有探子开始追查她和北堂夜泫的下落。
  必须速战速决了。
  思来想去,寒月乔便决定了还是直接去皇帝老儿那里,毕竟是他指使寒辰焕给他爷爷下的毒!那么解药也应该是皇帝和爷爷的不孝义子两人知道。想要各个击破的话,就只能顺藤摸瓜。先试着从皇帝老儿这里找寻线索。
  寒月乔定了主意之后就和北堂夜泫一起顺着守卫最多,防守最严密的地方而去。
  途中经过了几次穿墙术,寒月乔都已经记不清了。只感觉眼前一黑一亮,耳边不断的传来轰鸣的声音。比自己前世去做过山车的感觉还要昏。
  但是……
  自始至终北堂夜泫的手都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不曾松开过半分。弄得夜闯皇宫竟然轻松的就像在逛他们家后院的花园一样简单。
  寒月乔没有有丝毫局促感。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偶尔也有侍卫发现异动,大声喝问:是“何人在此?”
  这个时候,也用不寒月乔操心。
  北堂夜泫仅仅是瞥了一眼,不慌不忙地一挥袖,就看见一道如白雾似的气息弥漫开来。这雾气很快就包裹了那些目睹他们行踪的侍卫们。
  一时间,那些侍卫便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浑浑噩噩的在原地转圈。
  北堂夜泫早就趁着这个时候拉着寒月乔两人从他们的身边堂而皇之的走了过去。
  约莫着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个人就来到了位于深皇宫之内守卫最森严的东宫之中。
  平日里皇上一般都在御膳房里或者东宫里休息,只有兴致来了的时候才会翻牌子去别的妃子寝宫下榻。寒月乔和北堂夜泫首选的地方就是东宫。
  可惜,东宫的娘娘是独守空房的。
  他们来这里之后,只透过窗户看见一个面色阴郁的妇人正坐在梳妆镜前,枯坐了许久,却不是对镜自赏。只是秀眉深锁地盯着那保养的依旧十分年轻的面容。
  最后,一滴清泪落在了胭脂盒子里。
  一盒上好的胭脂就这么化作了淤泥,颜色再好也无用武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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