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之诚 第162节

  “那是因为你这个嫌疑人狡猾的把真心包裹在谎言里。你的诡计太过高明,我被你勾去理智变成糊涂侦探。”纪询自嘲,“糊涂到分不清真心和假意,直到现在才找到真相。”
  他抱起霍染因,将人放到床上,又回身来到窗户前,将酒红色丝绒窗帘刷啦拉起,密密遮上窗户,使窗外如水的夜和在水中闪烁浮动的霓虹灯影尽皆消散。
  也使世界消失在他们之外,他们消失在世界之中。
  纪询又回身,回到霍染因身旁。
  霍染因沉默许久,在这时候忽然勾起嘴角。
  “嗯,这回说的比之前好点,至少不像颁奖台上的颁奖词。”他恶趣味的笑笑,念了刚才纪询说的称呼,“……糊涂侦探。”
  “糊涂侦探现在很清醒。”纪询揶揄,“不好骗了。”
  “哦——”霍染因拖长声音似在嘲笑,他扯扯衣领,先看着纪询,又看向桌子,上边有他刚刚买的东西,“那来吗?反正东西都准备好了,气氛这么好不做,很亏哦。”
  霍染因的脸上依然一派风流随意,然而纪询在霍染因满不在乎的表情的同时,也看见霍染因撑着床垫的手掌。那只手掌微微屈指,关节泛白。
  霍染因在紧张。
  两人其实已经足够亲密了,早已拥有彼此。
  但霍染因依然紧张。
  这种紧张暗藏在对方游刃有余的外表,忍耐不言的内心之下。
  今天确实应该紧张的。
  纪询也有些紧张,因为今天和过去不一样,过去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所以他的态度也和过去不尽相同。
  他忽然提起一件事情:“晚上你到我房间里和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悄悄地贴了我?”
  “……”霍染因。
  “当时你是怎么贴来着,脸颊碰脸颊……?”
  纪询说,他的脸颊贴向霍染因的脸颊,感觉对方的脸颊微微僵硬,是咬住了牙根的样子。
  “还是额头对着额头?”
  纪询又问,他稍稍挪了位置,将额头贴着霍染因的额,将一个恶劣的牙印,落在霍染因高挺的鼻尖上。
  “……你。”霍染因几乎忍耐不住地出声。
  然而还没完呢。
  纪询调笑:“其实相较刚才两个,霍染因,我更想和你身体紧贴着身体,贴到一丝缝隙也不留,这也算是贴贴吧?”
  “你玩够了没有?要开始就开始,为什么这么多废话?真不行吗?”霍染因讥嘲。
  纪询没有被霍染因挑动。
  “都说我不好骗了,你还习惯性的装模作样,明明只是害怕再被我说下去你会失控,偏偏不愿意承认。”纪询慢条斯理说。
  “……”霍染因,“那是你……”
  “我什么?”
  “你……”霍染因的嗓子紧绷着,他内心已然认输,嘴上却绝不肯服输,“不够努力。”
  “那今天晚上就让你看看我的努力。”纪询忍笑回答。
  他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身体却没有俯下去,反而支起来,留出空隙。
  他看似笑着,实则认真。
  他认真望着霍染因。
  “霍染因……”纪询这样叫着,声音不像是自喉舌中发出来,而像是自肺腑中发出来,自心脏中发出来,因而低沉,深徊,“我还是要明确地告诉你。我想拥抱你,占有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
  “我喜欢你。”
  轰——
  好像有个小型死火山,在霍染因的脑海里猝然喷发了,将他的所有理智,都化成一片废墟瓦砾。
  没有了理智,人体自然只能由本能控制。
  霍染因回过神之前,他已经缠住了纪询,正和对方吻得难解难分,他们唇齿相碰,舌头纠缠,唾液交换……几乎想要将对方吞吃入腹那样贪婪地亲吻彼此。
  接着,在两人要因为氧气耗尽而同归于尽之前,纪询率先结束这个吻。
  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低头看霍染因。
  霍染因脸颊绯红,神思恍惚。
  他将一片细羽似的吻,落在霍染因沁出水光的眼上,接着,他开始脱霍染因的衣服,外套,裤子,毛衣,衬衫,一件件阻隔彼此的衣服落到床沿地面。
  衣服下的身躯坦露出来。
  纪询看见了一具苍白而美丽,经由雕刻家耗费全副精力塑造而成就的身躯。
  这像是一件艺术品。
  不是必须隔着玻璃泛泛而观的艺术品,而是一具可以握在手上,可以抱在怀里,可以肆意拥吻的艺术品。
  当这点意识清晰的闪过脑海的时候,纪询险些把持不住。
  但是很快,欲望之外,另一种对霍染因身躯的欣赏的意志占据了他的心灵。
  他希望点缀装饰这具美丽的身躯,让其越发艳丽迷人。
  他拿来桌上的花瓣。
  短暂的离开的过程里,他注意到霍染因的眼睫动了动,涣散的眼神似乎聚拢了一些神智,而这时候,纪询已经将玫瑰花瓣洒在霍染因的身上。
  大大小小的花瓣是一场深深浅浅的红雨。
  红雨落在苍玉一样的身躯上,氤出一场深红色的梦。
  他的手指隔着玫瑰花瓣抚摸这具身体,他感觉到霍染因身躯上的颤动,带着热意的轻颤,一种生命即将盛放的感觉。
  他的喟叹响起来。赞扬如此轻易地出口:
  “真美。”
  “……”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画了。”纪询又微微笑着说,“我的画工不怎么样,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果汁在你心口画玫瑰。”
  “操……”霍染因低骂了这么一声,但话音未落,便被纪询用手指封住。
  纪询的手上沾着紫红色的液体。
  是火龙果的汁液。
  他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实则早已将东西准备,刚才短时间的离开中,他不止拿了玫瑰花,还取了火龙果。
  他将汁液涂抹霍染因的嘴唇,那点本就红艳的唇,像再上了层诱人的釉。
  野果汁与红花瓣,简直将霍染因这具本就勾人的身躯,妆点成一份饕餮盛宴。
  他手沾汁液,轻轻吹起,将覆盖在霍染因胸膛上的玫瑰花瓣吹去几片,接着用手指在这里轻巧勾勒,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霎时出现在霍染因的胸口。
  “还行。”
  纪询对自己的手艺微感满意,但他很快苦恼:
  “但是现在没有镜子,你也看不见我的作品……要不然这样,我将这朵玫瑰花再吻去,你感受着这朵花在你身上出生又消失的样子?”
  纪询玩笑着,俯下身,用唇做手,去仔细触碰这具美妙的身体。
  苍白的皮肤在花瓣和野果汁水的沾染下染上艳红,坚硬的肌肉因为情动变得柔韧而富有弹性,他吻过霍染因胸口的突起,像是在花与水的浇灌下终于成熟的果实,又吻过男人两腿间的欲望,这欲望已挺得受不了,尖端都分泌出了透明的黏液。
  它除了代表男人无遮无拦的身体,也代表着男人无遮无拦的内心。
  “够……够了。”霍染因口舌干燥,已经快要无法在床上平躺了。
  “还差一点,没有完全吻掉。”纪询指出。
  “你分明是故意……!”霍染因恼羞成怒,“你就不能快点进入主题……!”
  “为什么要这么急?我们说好了,有整整一个晚上,能做到明天我去工作。”
  “因为……”霍染因的喉咙堵住,很快,他又“操”了一声,直视纪询,挑衅道:
  “因为我想让你进来,贯穿我,占有我!”
  霍染因话说出来的那一刻,纪询已经伸手去扶对方修长的双腿。
  霍染因修长紧实的双腿在这时候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或者本来也没有想要反抗,他顺从纪询的手,向左右分开,露出平素被严密遮挡的羞涩之处。
  藏在紧实的后臀处的蜜穴,因为之前的进入,如今似乎已经有所熟稔,正如花苞一样在纪询目光的注视下隐隐颤动,而后紧张的、娇羞似的,蠕动着吐出一点点湿漉的液体。
  纪询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挤入这个柔软之所,徐徐扩展。
  “唔……”细碎的轻哼不受主人意志的控制,从霍染因的唇齿间泄露出来。
  但当纪询抬头看去的时候,霍染因又已经抬起胳膊,遮住面孔。
  盛满了花瓣的手臂一动,那些花与汁水就纷纷而下,在白皙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痕迹,好像霍染因已被狠狠欺凌过似的。
  纪询以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些,接着,他抽出按软了内壁的手指,将早已挺立的欲望抵着微张的入口。
  “没有安全套。”纪询低声说,“可以吗?”
  酒店怎么会没有安全套?就算霍染因的神智已经被热潮腐蚀得只剩一星半点了,就算身体已经因为抵着入口的巨大欲望激起阵阵应激的收缩,这种谎言也有些看低他的智商。但在他开口之前,又听纪询说:
  “不想用套子……想切切实实的和你在一起,可以吗?”
  霍染因不想回答。
  然而依然有声音,不太像他声音的声音,从齿缝中溜出来。
  “……嗯。”
  他被自己弱气的声音吓了一跳,觉得这简直不是自己,立刻强撑着补了一句:
  “纪询,你太婆妈……哈!”
  主人首肯以后,纪询直接闯了进去。
  蠕动的肠壁因为异物的入侵,立时层层叠叠缠绕上来,滚烫的感觉覆盖了他,他好像闷头闯入了花心的最深处。
  他倒吸了一口气,掐着霍染因腰肢的手不觉用力,在霍染因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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