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等贺然介绍完,他迫不及待地操纵起手柄,然而毕竟生疏,按了半天都不得要领,下意识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贺然,粉色的唇微微撅起。
贺然顿了顿,十分自然地将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许枕细嫩的手背,隔着那柔软的触感帮他操控起伽马枪。
深盘有150点辐射毒伤,如果这样用的话
灼热的呼吸随着言语打在许枕耳朵尖上,他却浑然未觉两人此刻姿势亲昵暧昧,还觉得痒用手挠了挠耳尖,满心满眼都是对游戏的新鲜感。
等他慢慢上手,贺然轻轻嗅了嗅凑在自己鼻尖的小巧发旋,空洞的心好像多了点什么,又好像依然沉浸在一片无边黑暗里。
贺然站起身,没跟许枕打招呼,许枕也压根没注意他。
他站在空旷的阳台,略显燥热的夜风吹来,不止没有压制住他心里那头叫嚣的凶兽,反而助长了邪恶的气焰。
啪。
夜色里一点小小的火星,贺然叼着烟,眯着眼睛把玩打火机。
从头到尾,卧室里的许枕都没发觉贺然离开了,他刚打完一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丝毫不觉得累,精神百倍地睁着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屏幕,手下噼里啪啦。
突然,一个东西凑到他嘴边,香香的。
许枕打游戏正起劲,抽空敷衍地瞄了一眼,好像是个杯子。
接着,那个杯子挨住他的嘴唇,暖暖的触感,许枕下意识轻啜了一口,一股醇香的牛奶味瞬间侵袭整个口腔。
他瞪大眼睛,手里终于舍得停下,抬眼懵懵懂懂地看贺然,嘴里还顺着贺然手上的力道把一杯牛奶咕咚咕咚干完了。
粉唇边残留了一小片奶花花,贺然自然地伸手,粗糙干燥的大拇指轻轻刮过去。
唔许枕咽完牛奶,皱眉歪头控诉:有一股烟味。
刚抽完一根烟的贺然顿住,收回指尖摩挲了一下那湿漉漉的触感,端着空荡荡的牛奶杯子看屏幕:十一点,该休息了。
许枕这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一个不熟悉的学长家里玩游戏玩得这么嗨,贺然人这么好,还给他牛奶喝,他居然让别人喂自己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他不好意思地垂头:对不起,学长,我给你添麻烦了。
贺然勾起唇角,声音懒洋洋地:没关系,不过,我帮你处理网上那件事,你想好用什么做报酬了吗?
报报酬?许枕一脸震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机,连连摇头:我没钱,我很穷的。
贺然表情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觉得我需要你的钱吗?
是哦,许枕左右看了看贺然位于b市市中心最贵楼盘的大平层,又看了看被自己抛弃到一旁孤零零的verdn手机,瞬间安心。
又开始冥思苦想,不要钱,那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报答贺然的呢?
忽然想到什么,许枕惊吓地腾起身,满脸警惕地看贺然:那个贴子是污蔑,我不做鸭的!
不得不说,就算是蠢蠢的小狐狸,也拥有莫名其妙的直觉。
贺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反而转身走向门外,道:跟我过来。
在转身时许枕没有看到的瞬间,他抬起指尖,在那残余的奶迹上轻舔一口,眸子凶沉得吓人。
许枕迟疑了一下,选择跟在贺然身后。
走过装饰精致大气的明亮客厅,贺然停在一个角落的房间门口,伸手推门。
一股梵香味扑面而来,黑暗中像是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许枕不安地挨住贺然,手偷偷揪住一小截黑色的衬衫衣角。
这是哪里呀?
画室。贺然打开灯。
看到挂在对面墙壁正中间那幅巨大的画,黑色的线条阴暗而扭曲,构成一个抽象的形状,许枕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学长,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嗯。贺然径直走进去,走到立着的画板前,那里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作。
许枕站在门口,兔子拖鞋左右磨蹭着地板,就是不敢走进去。
他疑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以你为灵感,作一幅画。贺然指尖摩挲着画板上的画,定定看着许枕,凌厉的外表充满攻击性
我需要你做我的模特。
听到这句话,经常在网上冲浪的许枕第一反应就是裸模,脑海里瞬间出现各种不可描述的传闻和画面。
他充满抗拒地后退一步,摇头摆手:我我不做那种事情。
贺然轻哼一声,目光锁住许枕,高大健美的身躯在一众抽象的画作中,更像一幅上帝之手创作出的完美作品,黑色的凌乱发丝在英俊的脸上打出一小片阴影。
不需要脱。他的语气带着点笑意,似有若无地威胁:不想让我帮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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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许枕猛地停下后退的脚步,白皙细腻的脚背紧紧绷起,勾勒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贺然饶有兴趣地垂眼看着这一幕,没再出声逼他。
整整过了一分钟
要帮忙。
许枕声音闷闷的,活像个被欺负的小姑娘,可怜兮兮地请求:学长,我愿意的,你帮帮我吧。
软软糯糯的语气又开始撒糖霜,给贺然下钩子。
大不了如果贺然让他做过分的事情,他不认就是了。
贺然毫不费力就能捕捉到他悄悄挑起来观察自己的灵动眼梢,察觉到他那点自作聪明的小心思,嘴角噙着笑意奖赏似的夸他:真乖。
话音随着胸腔微震,内里藏着无尽缠绵暧昧,都被主人仔仔细细粉饰起来。
他真奇怪。
许枕偷偷撇嘴,兔子拖鞋尖尖在地板上打圈,又拿头顶的旋乖乖巧巧对着贺然,支支吾吾:可是我今天打游戏好累哦,好想睡觉。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语,他伸手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眼尾偷偷扫贺然。
可以改天再画吗?学长。他拖长语调撒娇。
至于这个改天是什么时候,先拖个一年半载吧,拖到贺然都忘记这件事最好。
可以。贺然不动声色地关上画室门,隔绝了一室奇异梵香,俯身用指尖在眼前的发旋上随意拨弄了一下,漫不经心道:那去休息吧。
竟然这么好说话?!就这样放过自己了?
许枕将双手背到身后,一步一顿地跟着贺然的脚步,盯着贺然的大长腿发呆,一脸费解。
贺然的脚步停在客房门前,推开门,许枕却站在原地半晌不动。
不是要睡觉吗?贺然语调懒洋洋的,似笑非笑地看他。
许枕期期艾艾:那谣言的事情,学长要怎么处理呀?想了想,他又连忙补充一句: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也不用想,你只需要乖乖睡着,事情我会解决。
话落,贺然宽阔有力的手掌轻轻在许枕后背上使了一下劲,很轻的力道,将他推进客房。
关门前,大手抚过许枕细软的发丝,从后面半托住他的头。
温温热热的,接触到干燥大手的皮肤一阵麻麻的颤栗,许枕不自在地偏头躲,没躲过,耳边传来贺然充满磁性的嗓音轻声道:晚安。
晚安。许枕呆呆地回,感受到那片温度瞬间离去,心头泛上来一阵莫名失落。
门关上时,他似乎听到空气中一声低沉短促的笑意,又好像只是他的幻觉。
直到躺在客房的床上,闻着被子上令人心安的阳光味道,许枕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颈项后接触过贺然手掌的皮肤。
奇怪,为什么还是烫烫的。
*
n大,迎新汇演结束后,时间已走向十一点。
组织人请表演者们吃饭,作为这一届新生里的风云人物,许云泽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参加。
觥筹交错间,饭局已经进行了一半,在座有一半都是学生会成员,还未进入社会就已经染上些装腔作势的习气。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为何转到许云泽身上,副会长辛南扶了扶银边眼睛,嘴角含着笑意用打趣的口吻问:云泽,今天那位弹钢琴的同学你从哪找来的?最后演出怎么没出现?
文艺部长柏玉环闻言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酒杯,插嘴道:他钢琴弹得可真好,可惜了,要是能再听一次就好了。
你是想说人家帅吧。盛雪揭穿她。
柏玉环腼腆地笑一笑,却没有否认,反而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许云泽,心思不言而喻。
在场不少女孩子也抱着同样的心思,想从许云泽这里打听打听贺然的来历。
毕竟贺然光是高高挑挑站在那,凭着长相身材就足以让少女们心动,更何况他垂着眼坐在钢琴前游刃有余地弹琴时,优雅而矜贵,完美符合少女们梦中男神的幻想。
许云泽面上维持着弧度完美的微笑,心里却一阵厌烦,他自己要是能勾到贺然这棵贺家的大树,哪轮得到这些人?
他突然有急事。许云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语气敷衍。
辛南却不如他所愿,继续纠缠:那他也太不给你面子了吧,对我们云泽这样的大美人居然都这么狠心。
就是,云泽,你不是跟他很熟吗?要不现在打个电话让他来给你赔礼道歉!
摆明了找事。
许云泽额头瞬间出了层薄汗,他为了维持自己贵公子的人设煞费苦心,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他跟贺然根本不熟,贺然一点也不会给他面子,这些人背地里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
不了吧。许云泽笑得牵强,掩饰性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垂下眼帘温声拒绝:他是大忙人,抽不出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