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后面何景灵机一动,就演变成了用红色的辣椒拼成一个实心的爱心!代表火辣辣的爱!这样更显目不是!
  排场搞得很大,下课之后,走廊上全是攒动的人头,密密麻麻的往下看。
  何景因为这事情差点被开除,后来家长过来求情,这才改成弄了个记大过处分。
  至于后来的道具红辣椒,都被食堂的阿姨收走了,那几天不管是炒什么菜,里面都搁的有红辣椒当配菜,让吃食堂的同学彻底的火辣了一把,也让这件事更加的沸腾了。
  至于事件的当事人之一的顾宁,那天压根儿就没来上学,她上一世,甚至于对何景这个人都没有印象。
  学校李众说纷纭,都说这事情会被闹到学校去,是因为有人打了小报告,至于是谁,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顾宁。
  顾宁渐渐的被班上的人疏远了,连着走在路上,都会有人侧目。她原本不知道缘由,直到有天她提前到了教室,听到到最好的朋友罗敏,和别人说到自己。
  “但是我觉得她太过分了。她知道别人要表白,居然连着课都不来上了,还报告了老师,有必要做得那里绝吗?”
  “是啊,你们男生还说她是冰山美人,我看是蛇蝎美人才对。”另一个女生附和说到,一脸的不屑。
  “我有劝过她,还和她大吵了一架,但是她就是不听。”罗敏又说。
  一直到有人看到了顾宁,出声提醒,说话的几个人这才闭嘴,罗敏深情慌张,她不确定顾宁听到了多少,心里暗叫倒霉,脸上却带着笑问候,“顾宁,你来了。”
  顾宁没说话,径直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被背叛的冷意一直冰到了心里。
  她记得是罗敏在何景表白的前一天和自己说,“你要是怕下不了台,那天可以不来学校,何景知道你不来就不会闹腾了,你就和老师说肚子不舒服,请假一天,也不耽误课程。”
  顾宁当时心里有疑虑,但是想想还是点了点头,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也不想这样高调的出现在人前。
  这样好像是最省事的处理方法了。
  那个时候,父母关系一直很紧张,若是学校因为这件事打电话给家里,恐怕又会频生事端,她不想节外生枝。
  打给老师请假的电话,居然会被罗敏说成是告状的电话。顾淮当时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朋友会在背后给了自己一刀。
  而这一切,还仅仅只是开端。
  何景这个名字一直被她刻在脑海中,如影相随,以至于很多年后,别人介绍两个人认识的时候,念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当时就怔了一下。
  而彼时,对方已经成为了雄霸一方的大亨,一双眸子漆黑如渊的看着自己。
  ***
  顾宁回到了家里,想到上午老师和她说得话。
  “七月的建党节,学校有庆祝的晚会,现在在甄选主持人,上一届的主持人中的女生转学了,顾宁,我想问问你的意愿,我觉得你挺合适的,你的普通话很标准。”
  若是上一世,顾宁是不会参加这种活动,但是这次顾宁没有一口的拒绝,只是笑着说:“让我想一个晚上吧,毕竟我也没有多的经验,我个人倒挺想做的。”
  她记得上一世的学校建党节晚会,最后补上去的主持人是顾萱,这一世,若是她抢了顾萱的主持人,不知道顾萱还能按捺的住吗?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上一世晚会结束后,她在校门口看到了顾春生的车,当时她还以为顾春生是来接自己的,却看到了顾萱上了顾春生的车后,车子扬长而去。
  她也就是从那时候才开始怀疑,不想后来,竟然会怀疑会成真。
  顾春生那时候敢明目张胆的到学校来接顾萱,只怕是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也就不怕被发现了。
  顾萱,上一世她因为顾萱,连着中考都没有参加,被孤立的三年,各种的刁难,这一次,她要让顾萱也尝尝。
  收集到顾春生和顾萱的dna样本并不难,但是亲子鉴定并不想电视里演的那样想做就做,必须在要在鉴定双方都在的情况下才能做dna的亲子鉴定。
  杨梦婷的父亲是副市长,只怕没有完全的证据,到时候会被倒打一耙。
  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有了防备,顾春生又是春风得意,难免不露出马甲,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待,伺机而动。
  ***
  顾宁回到家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的平静。
  母女俩吃完饭后,顾宁就拉着沈阑说话。
  “妈,你这么多年在家里照顾我,辛苦你了,顾……爸他现在也不常回来了,你有没有想去找个工作?不然天天在家也会觉得无聊。”
  沈阑笑了笑,“我也想啊,但是你爸爸不喜欢我抛头露面,而且我没有学历,又这么多年没工作了,还真不知道做什么好,反正家里不差我这份薪水。”
  顾宁心往下一沉,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妈,等到明年读高中我就寄宿了,爸爸也经常不会回来吃饭,你自己找个工作会比较的好打发时间,不会天天在家里看电视那么无聊。”
  沈阑摸了摸顾宁的头,女儿最近变得贴心活泼了起来,她也觉得很欣慰,笑着又问:“宁宁,你怎么突然和我说到这个?”
  “现在的女人都讲究立自强,不一定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家庭上,我不是怕你委屈吗?”
  “再看吧,我让朋友帮我留意留意,要出去工作的话,总要等到你初中毕业考之后吧。”顿了顿,沈阑又说,“这周末是你姥姥的生日,你放学了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去你姥姥家吃饭。”
  “嗯。”
  沈阑自从和顾春生结婚后,和娘家的关系就渐渐淡了。顾春生家里本来挺富裕的,后来家道中落,大不如前才和沈阑结婚。
  顾春生从骨子里看不起沈家。特别是在他起家后,就更不待见沈家的人。他觉得沈家一家人都没什么出息,是“穷亲戚担”,会占自己便宜。
  但事实上,沈家的人未曾拿过顾春生一分钱,沈阑夹在两边不好做人,暗地里给两个老人的钱,也被弟弟沈灿都退了回来。
  沈灿还是有骨气的,姐夫不待见他,大不了就不来往,省得别人担心自己占便宜。
  沈阑唯唯若若的,夹心饼干两边难为,长久这么这样下来,和娘家的关系就更差了。
  顾宁永远忘不了,上一世顾春生怎么抓住了沈阑的把柄,迫使她们母女俩人净身出户,一点情面都不留。
  而母亲的娘家也在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虽然不说是不认女儿和外孙,但是和沈阑之间亲情变得淡薄了起来,也就仅限于过年过节的时候联系一下。
  本来以为都一直这样了,但是一向沉默寡言的沈灿,却在顾宁考上大学,要去报到的前一天,找到她偷偷塞了五千块钱。
  那个时候顾宁一年学费才二千八,每个月生活费不到二百,那五千块钱,是真的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顾宁抱着沈阑的肩膀,“妈妈,我一地会好好孝顺外婆外公,还有舅舅。”
  沈阑不知道女儿这话从何而起,只是摸了摸顾宁的头,“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
  ☆、第五章
  周五放学,顾宁就匆匆的回到了家里,礼物沈阑已经准备好了,顾宁又用自己的零花钱帮姥姥准备了一份礼物,连带着姥爷也有份。
  沈阑慈爱的看着顾宁,“你这孩子,哪儿要你买东西。”
  顾宁把自己的压岁钱取了出来一半,帮着两个老人买了保暖的羊毛衫。
  “钱花在姥爷和姥姥身上不算浪费,再说了,羊毛衫反季买要便宜,很划算。”
  沈阑笑了笑,也未在多言,女儿现在变得比以前懂事多了,她看着心里也是很欣慰,况且顾宁能帮她尽一份孝心,也是好的。
  两个人到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弄好了。
  沈大明笑着把女儿和外孙女迎了进来,上下打量了顾宁一圈,“一段时间没见到宁宁,好像又长高了些,不是快要中考了吗?得好好补补才行,怎么反倒瘦下来了。”
  沈阑笑着附和说,“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大了,还是长身体抽条,我每天晚上都给宁宁准备夜宵,她的体重却反而降下去。”
  沈灿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外甥女,打趣道:“姐,你这就叫着把石头投进去,泡沫都没有冒一个。”
  一家人因为这句话哈哈大笑。
  母女俩离开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八点,沈阑一直没有考驾照,她是节省惯了,就算是现在手头不再拮据了也和以前一样,平日里的出行基本都是坐公交,连着的士都很少打。
  这个时间段,又是从市郊发车往市内的公交,车里只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顾宁把头靠在沈阑的肩膀,明知故问道:“妈,爸爸今天晚上又不会来了吗?”
  “嗯,他说周末要谈生意,都不回来了。”
  “他不会来,就我们也挺好,再说了,他一回来就发脾气,我还情愿他别回来。”顾宁又说。
  沈阑拍了拍顾宁的肩膀,“是不是我们两个人影响到你了?”
  顾宁看到车窗上沈阑的倒影,这瞬间竟看起来寂寥无比,它心里一怔,放缓了语气又说,“他天天在外面跑生意,经常不回来,下半年我读高中要寄宿,你一个人在家里,还是应该要找个工作的,这样才会好打发时间一点。”
  沈阑侧过脸,“你这孩子,怎么最近老是拾掇着我出去工作,你是怕家里没钱养你?”顿了顿,没等顾宁会带,沈阑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被人念叨久了,我倒是真的有了这门心思,这事不能急,得慢慢留言,不是一直没合适的吗?”
  顾宁听出沈阑话语里有了向往,想了想说:“前天我在我们小区附近,看到一家店面闲置,店面临近车站,地理位置也不错,我和房东问了一下,一年的房租五万,我觉得挺好,把店子盘下来,可以开家店卖一卖烟酒副食,店面离着家里近,也方便管理。”
  沈阑听了顾宁的话愣了愣,“你倒是帮我想好了,迫不及待的把我往外面赶,不好好读书,还和别人去谈房租,你倒是和你爸一样,一门路都扑到这上面了。”
  顾宁听到了沈阑提到了顾春生,心往下一沉,面上倒是波澜不惊,笑着又说,“我也是路过,看到那个店子地理位置挺好,你看你有了个店,就不用每天在家无所事事,也不会那么无聊,我还有三个星期就考试了,刚好等我放了暑假,还能帮你看店!妈,你可以把握机会,有几个人都在问那家店!”
  沈阑被顾宁说得有那么几分心动,她做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贸贸然去找工作,还真找不到什么对口的,自己开了小店当老板明显要好很多,自由许多。
  “那行,宁宁,我明天就去看看。”
  沈阑第二天联系了铺子的老板,想更详细的谈一谈。
  两个人约在小区内的茶楼里,沈阑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店铺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个人刚见面坐了下来,他便主动拿出了合约,笑着说,“你女儿已经和我谈过两次了,这合约还是她定的,你再看看。我开始觉得她是小孩子闹着玩,仔细一看这合约还挺专业的,听说你女儿还在读初中,小娃娃不简单啊,你以后有福气了。”
  沈阑愣了下,拿过合约过了一眼,心里暗暗吃惊,宁宁怎么会这些?难道是在书上看到的?
  她并未把惊讶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也许她是在哪儿看到了范本,才拿来糊弄你的。”
  对面坐着的人听着沈阑这么说,笑笑未语,他看人眼光意向来毒辣。就凭着对方把自己定下的价钱硬是压下了一成,他便知金鳞岂非池中物。
  这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双方谈完了,沈阑确认没有漏洞后就签了合同,毕竟她和顾春生在一起这么多年,偶尔听着顾春生在家里打电话说生意上的事情,也耳融目染的学了些。
  沈阑从茶楼出来,跟着就从银行取了钱,把租金都付清了,做完了所有的交接手续。
  沈阑拿着合约到了家,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几张白纸,她这才回过神,自己刚刚在短短时间内租下了一个铺子,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那家店的价钱和地理位置都不错,这合约她签的不后悔,也不觉得亏,但是再怎靠谱,自己怎么会这么快就定了,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也没有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沈阑现在想起来,也许是顾宁定得那份合约吧,让她心里安定了下来。
  三天后,顾春生回家后,沈阑才把这件事告诉他,并且拿了合约给顾春生看。
  顾春生看着合约,开始愣了下,后来自然是大发雷霆,他把合约摔到了沙发上,厉声的说:“你去开店干什么?我给你的钱不够用吗?一定要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好好在家不行?”
  沈阑料想到顾春生知道了或许会不开心,会有反对的情绪,但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话语如此刻薄。
  沈阑深吸了口气,“下作,我开店做生意,不偷不抢,怎么就下作了。”
  顾春生眼睛狠狠的盯着沈阑,他就纳闷了,沈阑在家的这十几年,不是没和他提过曜出去找工作的,但是都被他给回绝了,沈阑见自己态度强硬,也就没有再坚持。
  本来都好好的,但是现在沈阑怎么会突然租下了一间铺子,也不和他商量一声,就知道做了决定。
  顾春生怀疑是不是自己哪儿漏了马脚,他仔细的回忆了下,确定没有什么地方不妥松了口气,看来这是沈阑的临时起意了。
  顾春生的眼睛暗了暗,现在到了最后一步了,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才行。
  顾春生的声音冷冷的,“随便你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合约都签了,何必来问我的意见。”说完,他人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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