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节

  行走在荒凉地带,每一个人的精神都不怎么好,耷拉着脑袋呈现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他们这一行人人数一共是28个人,一溜儿的排开来。从秃鹰翱翔天际高处俯瞰的位置看,他们就像一串蚂蚁,在慢慢移动着。
  茂密的丝毛草里躲藏着一种灰色皮毛,有在一对长耳朵的兔子。它们警惕的观察四周,在发现有移动生物在靠近时,倏然钻进地洞,必须要等到移动生物远去之后才会再次慢慢弹跳出来。随行的一个小年轻,牙痒痒的,很想捕捉一只兔子来打牙祭。在头领的吆喝下,不得已才依不舍的瞥看了一眼兔儿洞,追随大队人群去了。
  经过仔细的观察,钟奎发现导致他们行动迟缓有气无力的是气候原因,这里的气候酷似温带沙漠才具备的气候。
  果然在他的询问下,头领把这里的气候给温带大陆腹地沙漠地区的气候一比较。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温带一般表现为极端干旱,降雨稀少,年平均降水量200——300mm有的地方甚至多年无雨。
  而这里也是如此,特别是夏季炎热,白昼最高气温可达50c或以上。那是躲避在这里的人们,最难熬的阶段。冬季寒冷:最冷月平均气温在oc以下,气温年较差较大,日较差也较大。云量少,相对日照长,太阳辐射强。自然景观多为荒漠,自然植物只有少量的沙生植物。头领也在其间带领他们,想要在这里种植树苗什么的,都以失败告终。因为气候的反差太大,新生树苗不适宜太久干旱,最后变成一株枯萎的干柴禾,轻轻一折就断。
  中午时分,太阳光高高的挂起,照射在行走在荒漠地平线的他们身上。虽说是春季,可是这里的太阳好像特别的猛烈,照射得疲惫不堪的他们迈动每一步都十分吃力。
  一颗迎风而立孤寂的大树,就是他们唯一可以阻挡强光的庇佑处。扬起的脖颈,尖突的喉结像一枚橄榄,随着水液的下咽,上下滑动了着。
  饮水在逐渐减少,可是他们的路程好像还在原地踏步……钟奎焦虑的砸吧着干裂的嘴唇,看向白茫茫的远处,直到视线力所能及的位置,才不甘心的收回。
  钟奎说:“我们得加快进度,要不然还得在这露天坝头歇息一晚,那可不好。万一有胡狼什么的,就糟糕了。”同时他没有点穿,这里的情景有点诡异。怀疑是有跟他作对的东西在搞鬼,这里即不是戈壁滩,也不是沙漠。为什么这里的气候如此异常?
  “额,我糊涂了,记得这里靠近大路不远。怎么就走了好半天?我们是不是迷失方向了?”头领纳闷道。
  其他人均无发言权,一个个沮丧的靠在树杆边上。刚刚咽下去的水液瞬间从毛孔钻出来,变成混浊的汗珠滴答在地面上。
  “我也觉得奇怪……”
  钟奎猜测得没错。这一切的制造者,就是给他打赌的泪痕精怪。
  太阳在云层里穿梭,却没有减少热量。有人开始抱怨,也有人在地上胡乱画着圈圈。突然,有一个人惊叫道:“你们看那边是什么?”
  他的一声喊,犹如旱地惊雷。惊乍得,其他人呼啦一下子都看向他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去——一闪一闪的什么玩意在,太阳光的反射下,投射过来。就好像远程有谁在操控镜面,利用光照反射的光亮在给他们打招呼似的。
  那里莫非有人?头领嘀咕一声,立马站起来,定睛细看那一闪一闪有光亮的位置。远处看,好像就在对面山峰上。
  “去看看!”头领具备发言权,他的一句话,立马就把秃废,无精打采的人们唤醒。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鉴于对新生事物的好奇,准备去看看。
  在起身时,头领忽然觉得人数不对。挨个仔细的点一遍,果然少了一个人。当下就让人四周找找,结果没有找到。
  会是迷路走一边儿去了吗?更或者是在出发最后,受不了各种困苦悄悄返回?但一个人丢失在这里,那么其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只有死路一条!
  没法找到那个人,只好选择去看看一闪一闪的是什么玩意。有人突发奇想,会不会是丢失的那个人,在给他们打求救信号?这样一想,什么事情都好像符合逻辑。
  说来也怪,之前一直慢腾腾就像蜗牛般的行程,这会儿居然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到了山脚下。山坡很陡峭,加上陡峭的山坡光秃秃一片,没有可以拉扯他们的植物存在,只能靠四肢着地才能攀爬。
  钟奎觉得那一闪一闪的玩意,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能阻止头领的决定权,只能默默无语的跟随在后面一起返古模仿祖先猿猴般的爬行前进。
  第023章一地黄金
  光秃秃的沙梁子,一条条沟沟壑壑,是暴雨留下的痕迹。 沟壑里有少量的沙粒,几乎没有绿色点缀。那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东西,在他们爬上山梁子时,头顶一暗,眼前看见的是光秃秃的沙梁子,还是沙梁子。别说镜面,就是连一下片碎玻璃都没有。
  幸亏的是,这座沙梁子,也是钟奎他们需返回途中必经之道。卯足了劲,爬上沙梁子的他们,在没有看见目标时,顿时浑身散架般,松懈下来,不想再移动一步。
  一地人,坐在那,唉声叹气。钟奎心里一直存在一个疑问,按照头领所说,这里的环境应该不会是这么糟糕。难道真的就像自己猜测的那样,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暗地戏弄他们?
  趁坐下休息的空隙,他靠近头领刚想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
  云层散开,太阳光从云层中渗透出来。有人惶然站起身子,齐刷刷的看向距离他们有五米远处的一个,酷似壕沟的地方。
  钟奎也随着这些人看去,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一大片荒野之中,壕沟里金光闪闪的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眸。是什么玩意?有人惊呼,也有人情不自禁的靠前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惊讶得这一群人浑身一震。霎时噤声,甚至于连咳嗽声音都没有。一壕沟,金银财宝!天,发达了!不知道是谁,低吼一声,打破了瞬间的沉寂。之后突然爆发出一声盖过一声的大笑,人们一下子激动的蹦起来。兴高采烈!有人笑得前翻后仰,有人兴奋的像只兔子到处乱跳,还有人眼睛充满了开心的泪花。
  在金银财宝面前,无论你的多么有定力的人,都会流露出长期潜伏在心里的另一面。那就是贪婪,贪婪是不经意间凸显出来的,当局者迷,还得是旁观者清才能观察出来。如此之多的金银财宝,可以购买一座城市甚至于还不止。
  受够了苦日子的人们,乐翻天了。在他们浅显的意识里,有了这些钱,他们就不用过苦日子。不用东躲**的,可以去安全的地方修建一所牢固的大房子。可以享受,以前从未有享受过的好生活。
  想法来自不同的思维力,有人捷足先登,迫不及待的跑到前面。忙不失迭的抓,塞,壕沟里那些黄灿灿的金银财宝以及一些从没有看见过的玉器。
  还有的人,裤腰塞得太多,哧溜一下,裤带松开,随即出现了滑稽的一幕。裤子承受不起金银财宝的重量,给带下溜到脚脖子处。
  要是在平日里,这是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可如今,每一个人都在忙碌,抓抢金银珠宝,没有谁有那个闲暇时间去看别人是怎么样子的状况。
  裤子脱落在脚脖子的人,也不甘示弱,一手提起裤子,一手继续去抓抢已经在别人手里的玉器。
  一时间,打闹声,诅咒声,爆粗口的大骂出口。整个壕沟一片凌乱,什么友情,团结,这一刻都不堪一击。
  壕沟坎上,呆呆伫立着一个人。他就是不为眼前的金银财宝所动心,唯一一个还保持头脑清醒的钟奎。看着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露出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他粗眉毛拧得就像麻花。深深的不安,宛如磐石,沉甸甸的压住在心头。
  “别闹了。你们冷静冷静……”他孤寂的声音,丝毫没有起到阻止这些近乎疯狂男人们的抓抢举动,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怀里抱住金银财宝,眼睛却还滴溜溜的盯着壕沟纵深处……
  十分诡异的是,金银财宝就像有某一种神奇的再生力量,你把这里捡完,那边马上就有出现,诱人的金光。总而言之,他们一直就在壕沟里折腾,抓抢,场面简直到了失控,无法控制的地步。
  身为头领的老者,也加入抓抢的行列中。任凭钟奎怎么喊,怎么拉他。都无法阻止他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珠子,不顾及自己的年龄,和头领地位的尊严,去别人手里,或者地上强抢财宝。
  起初有人顾忌他是头领,他还没有伸手来,就献殷勤,把拿到手里的玉器财宝会主动给他。可是后来,男人们好像注射了兴奋剂,更或者是打了鸡血针那般,疯狂到敢于在他手上强抢财宝。
  钟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脑海中浮现出心魔给自己打赌的画面。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毅然跳进壕沟,一把抓住头领,蹭蹭的带着他往前面跑。
  前面,一大片的金光灿灿,就像太阳花似的灿烂,更是惊诧了有些恼火的头领。他一跌声的感谢钟奎道:“还是老弟有义气,来——来——咱们堵住后面来的人。把这里瓜分掉……”
  “你真的看不见其他,只看见金银财宝?”钟奎怒目而视道。
  “看见什么?”头领没有那个闲功夫来理会这个傻不愣登的钟奎,他得赶快想法堵住后面来的人群,否则这里又该一抢而空了。
  钟奎气急,一把拉住他,直接把他带到一具横陈在金银财宝堆里的尸体面前。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受惊的绿头苍蝇多得嗡嗡在他们俩脸上扑打。
  “这!”看着这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原来就是那位没有找到的失踪伙伴。头领,浑身一颤,噔噔后退两步,嘴唇哆嗦着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钟奎见头领清醒过来,沉重的叹息一声道:“说来话长,这就是人性太过贪婪的下场。他是饿死在这里的,你看他临死好抱住这些冷冰冰的金银财宝,都舍不得离开去寻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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