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好了,我还有事,你各人注意安全。”女子冷然的说完话,就各自离开了原地转眼消失在人流中。留下钟奎呆呆的杵在那,还在琢磨女子说的什么托。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钟奎巧遇此女,绝非偶然。在后来的岁月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位出手相助于他的女汉子,会给他有扯不断理还乱的联系。
  就在钟奎耿耿于怀刚才险遭那厮的纠缠时,一位两鬓过早斑白的中年妇女,手提戳箕和扫帚从人流中穿梭过来,一路清扫着来往路人仍在垃圾箱外的纸屑以及果皮,来到钟奎的身边。
  “小伙子你落下东西了?”清洁工阿姨看着木讷杵在原地的钟奎。
  “没,阿姨你知道什么是托吗?”
  “噗!托害人不浅,你可别去招惹。”阿姨把地上的垃圾往戳箕里赶,随意一笑道。
  “托是坏人?”
  “也不是很坏那种,就是害群之马吧!我有一个乡坝头来的亲戚,就是遭托骗到偏僻巷子里把身上的钱全部抢光了。连身上的衣服都不放过,只留下一条裤衩,蹲在巷子里还是我们家那口子去把他接回来的。唉!这年头……”阿姨说着叹息一声,已经逐渐走远。
  钟奎琢磨着阿姨和刚才那个女子的话,离开原地去寻找开往铜川县的班车。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样子的鸟儿都有,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什么三教九流五花八门的人都有。
  就在钟奎寻找班车时,一位身穿浅黄色僧侣装的男子,悄悄盯上了他。
  该男子脖子挂着一串黑幽幽闪着细小光泽的木疙瘩珠子,头戴一顶僧侣帽,僧侣帽下遮盖不住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丝。看此人的样子,活脱脱就像济公再世的打扮。
  此人几步快走超过钟奎,横身拦阻他的去路,然后就肆无忌惮上上下下把他审视一番。
  钟奎莫名其妙的看着此人道:“有事?”他冷眼瞥看在此人,心知此人就是志庆他们口里传说的江湖术士。这些讹杂人钱财口称替人消灾的假和尚,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
  “我想给你算一卦。”假和尚看着钟奎,一本正经道。
  “算什么?我不算命的。”钟奎十分恼怒也很郁闷,特么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刚刚摆脱一个地痞这又来一个假江湖术士。
  假和尚煞有介事的看着钟奎,一步、两步、三步,围着他转悠一圈。脸色一沉道:“你有大凶,如果不听我的,势必就会嗝屁。”
  “胡言乱语。”钟奎掉头就走。
  假和尚这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看似土拉八几的活广告,岂有放过之理。见钟奎要走,他不管不顾一把捉住对方的手,并且举起老高,故意提高嗓门看着过往的人群说道:“大兄弟,我这是想搭救于你,你捏就不要固执己见。”
  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被这假和尚咋呼呼的喊声吸引住,呼啦一声,人堆自然形成。看热闹的,想趁机揩油的,自以为是的,反正是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指点点钟奎不知好歹。
  假和尚看这么多人都是在帮他说话,忽悠的劲头更足了。
  他一把拽住钟奎,捏住对方的下巴,喷洒着唾沫星子振振有词道:“你们瞧瞧这副模样可是世间少有,千年难得一见看的倒霉面相,他生来克父母,长大克朋友,成年克发妻……”
  “你胡说八道。”钟奎发怒挣脱对方的钳制,怒目而视道。
  “大兄弟,丑话说在前头,你不出百日就得嗝屁信不信?”
  “不信。”钟奎实在忍无可忍,答复着扭头扒拉开围观的人群,大步流星的逃离围观人群的视线。找到班车,钻进车里埋头郁闷得无话可说。
  有些事真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冤家路窄。
  就在钟奎登上的这辆班车到点要发动时,那个假和尚和被一帮素不相识的人蜂拥着也登上这辆班车。
  钟奎坐的是最后一排位置,加上一直埋着头,所以后上来的这伙人好像没有注意到他。
  前面的人说话,后面的他就埋头聆听。
  假和尚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有人在称呼他为大师。
  “大师,我家亲戚就在铜川县城,哪所学校的宿舍,你去了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先说好,我做完这一单,谁付钱?”假和尚很现实的口吻道。
  那个搭话的男子,撇撇嘴说道:“我们到了再说,现在谈钱好像为时过早。”
  “你不信任我?”假和尚面带温怒的神态道。
  “不是不信,而是没底,你是没有看见那些死在103室的人,哇!一个个被剜了眼珠子,真他妈的邪门,就连一个惯偷也死在那间凶屋里。”
  第138章 鬼车
  “你说的这事,我也听说,据说前几天又死了一个女子。叫什么小惠,好像是吊死在那颗槐树上的。”一个好像是铜川县穿绿色碎花布的女人搭讪道。
  “又死一个?”和假和尚说话的男子,瞪大眼珠子,一脸惊惧神态道。
  “是啊!我听说咱们县城有一家很出名的捉鬼专门店,可惜的是老板出远门了。”女人叹息道。
  如是此刻钟奎在听见别人提到自己的店铺,都还无动于衷的话,那就太怂了。他撑身站起扶住车防护杆,走到议论纷纷的人们面前。
  “你们说的捉鬼专门店就是我开的。”
  钟奎的出现,让他们感到惊讶,从他们鄙视的神态和猜测的眸光不难看出。他们也许在想:叫花子怎么也在这辆车上?
  喧哗声之后车内片刻的宁静,除了车身玻璃因为路况不好,不停颠簸的情况下,发出咚咚咚的颤动声音外。都把钟奎当成另类来看待,稍倾之后车厢里突然爆发出肆意轻狂的大笑。
  钟奎看着这狗头骗子小人得志,笑得如此恶心,心下;若不镇压一下他,不知道你钟爷爷的厉害。可转念又一想;这里人这么多,如是显示出那些不符合自然规律的能力,势必又会惹来麻烦,吁……还是算了,忍一忍……
  在别人眼里钟奎就是一个没有气质没有魅力对穿着很不感冒,甚至说有点邋遢的男人。在这些自持很高尚很有文化涵养的人们面前,大言不惭自称是神通广大的捉鬼先生,这无疑就是让人笑掉大牙的大笑话。
  聆听着他们刺耳的嘲笑声,看着他们一个个笑得眼泪流出来,钟奎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小丑,成为他们开心的笑柄。
  笑他是傻子也没什么吧,可是那位假和尚似乎专门给钟奎过不去似的,执意要求司机停车把他给撵下车去。
  理由很简单;假和尚危言耸听说钟奎身上有邪气,会给车里所有人带来麻烦。
  这近乎荒诞的理由按理是不应该有人信的,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由于假和尚假神学诱导着人们的思维,他们好像完全迷失了判断力,居然统一口径勒令司机停车让钟奎下车。
  这长途车子不是站台车,那可是几个小时来一班,钟奎一张口怎么也不可能辩驳几十张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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