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一抹暗影遮挡了光线,不用看就知道来人了。香草慵懒的撑起胳膊肘,没好气的口吻道:“捉鬼先生不在,你改日来吧!”
  “我不捉鬼,我卜卦。”瓮声瓮气,有些黏绵略带儒雅的语调。
  奇了怪了,在平日里都是女人来卜卦,今儿个怎么来了一位男人?
  来了顾客就不能怠慢人家,管他是男是女,反正是给钱。这样一想香草急忙丢给对方一抹,不咸不淡的微笑道:“哦!那请坐,把你的要求讲出来。”
  男子没有坐板凳,而是扶了一把头上的帽子。
  男子下意识的举止,这才引起香草的注意。来人一身橄榄绿军装,橄榄绿军帽下,不知道是贫血还是天生就是一副青皮色脸,反正入眼给人一种很不正常的脸色看着极不舒服。
  “你是找人,还是问路?”
  香草说的是卜卦的行话,找人是找活人,问路是问阴间的路。
  铜钱测祸福,有几种模式。一个是家中有病人,久治不愈想测算究竟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还有就是,家里有失踪的人,可以在此测算不求什么,就想求一个心安。
  做这卜卦行当的人给算命测八字差不多吧!,要的就是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一切都随求卦者的心情和面上表情来说事,半真半假吧!大家伙看了,求别去模仿。
  但是也有巧合的契机,就像之前香草胡乱测算,居然测算出制造瘟疫的始怂恿者会死亡在那颗老槐树下。
  此刻来到捉鬼专门店的男子,一脸木然的盯着香草,看着她念叨着什么,食指捻住一枚铜钱出口问道:“找人?还是问路?”不知道对方是耳力不好,还是故意装莽,她有些生气,故而把声音提高好几分贝。
  “找人。”男人阴阴的声音道。
  听着来人的声音,香草微微一怔,一丝寒气突兀从后背冒起。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这双眼里的眸光阴寒无比,根本就不像是人类来的。
  香草没有做声,却在暗自观摩此人的心理活动。这是她在平日里给钟奎学了一些皮毛而已,倘或对方不是人类,那么观摩人时就不会感触到他的心跳。
  观摩瞬秒间,她惊颤的感触到此人不属于活人。
  香草心里一虚,手指打颤,铜钱老也立不起。
  实话;此人就是一不甘心的怨鬼,它要找的是死人,是它的爱人,孩子。
  香草可没有这个能力召唤出已经下了地狱的幽魂,不能召唤出,怨鬼岂肯放过她。
  她极力镇定,努力思考,伺机寻求一种可以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既可以把此恶鬼支开,又可以探明此恶鬼的来历,这样在钟奎哥返回时,就可以告知让他去捉掉了事。
  冷汗爬上面颊,铜钱啊!你今天怎么回事,老是往一边到。香草苦逼极了,都不敢抬头看就站在她前面一点点的男人。
  因为相距的距离不远,凉飕飕的冷感好比停尸房的冷气,呼呼侵扰过来。
  指尖终于稳定铜钱,心里也编排好了一个说辞,抬头……
  我倒!男人不见了,无声无息就消失在一瞬间。香草抹一把冷汗,紧张的环顾四周,一颗心还狂跳不止。突然从她的身后传来询问声。
  “你在找我?”
  “妈呀!”香草狂叫,噌的从地上站起作势想往店铺里跑。可她还是稳稳的立住身子,定睛一看,出口大骂道:“混蛋,你想吓死人啊!“被香草恶骂的文根不明觉厉的看着对方,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啦?”
  香草惊慌失措的仔细搜索一下四周,一把拉住文根往铺子里走,口里嚷嚷道:“咱们今天把铺面关了,赶紧的。”
  文根感觉香草不但脸色大变的手指冰冷,身子也在颤抖不停,就关切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钟奎哥什么时候回来啊!”香草避开文根的话题,带着哭腔道。
  香草是谁,是钟奎娇惯出来的妹妹哎!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把文根当成是出气筒,当成是手帕用来抹眼泪的,当成是听她吐槽哭诉的观众。
  她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无论文根怎么问,香草就是不告诉他原因,急得他跟什么似的。
  接下来香草更是提出一个滑稽的要求,那就是她要文根陪同去找钟奎。
  香草究竟什么原因如此害怕,她的害怕是有缘由的。
  在这座小县城里,即将掀起一场杀戮游戏,而这个杀戮游戏的玩家,就是刚才那只充满戾气的怨鬼。
  第127章 我与鬼有一个约会
  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鬼。俗称;心魔。
  夜替代了白昼,舞动它巨大的触手,施放出魔力般的幻术把夜幕点缀得虚幻不真实起来。
  有人说白天是一个喜欢热闹的调皮孩子。
  夜晚是一个内心阴暗,缺乏幽默却喜爱作弄人的家伙。
  香草和文根白天与黑夜是有界限的,香草得回家去,留下文根孤零零的在店铺里驻守。
  文根胆小啊!这黑漆漆的夜,面对这些只有死人才会享受的玩意。什么五颜六色纸花圈,那些个死眉瞪眼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纸人……
  越看越害怕,他只好把店铺里的所有灯都熄灭,这样除了黑暗之外,没有其他可怕的东西出现在视线里。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文根也想过把香草留在这里。
  可是自己是男人,男人就得有作为,有魄力。不能让女人瞧不起。
  香草崇拜钟奎,那是因为他有别人没有的优点。
  我不比钟奎差吧!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她的一颗芳心?加油吧!刘文根,你是最棒的。文暗自一阵胡思乱想,爬上床就拉住被褥把头,屁股遮盖得严严实实的。
  可是不行啊!冥冥之中总是感觉到暗黑中,有一双眨巴眨巴带着邪恶的眼珠子在窥视似的老也不能入睡。翻腾好一会,他还是坐起来,按开床头灯,拿出掖在枕头下的书来。
  文根胡乱的翻阅着枕头边的书籍,这些书籍是钟奎留在这儿的。
  钟奎什么时候回来!他文根的苦日子才会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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